重重疊疊

雖然春節已是上一個月的事，充滿魅力的元宵佳節仍能帶動春節的高潮。然而，高潮過後市面雖有零星的炮竹聲，卻也驅趕不散因全球經濟不景氣所帶來的嚴冬。

在這種冷暖自知的氣氛中令我想起南宋女詞人 李清照的《聲聲慢》〝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那些重疊的雙聲詞似乎要把舒緩的呼吸變得急促，要使哀惋的氣氛推向淒厲。也許當年易安居士在寫下《聲聲慢》時的淒惋心情與當下飽受經濟嚴冬煎熬的犁民百姓的感受有相通之處。

昨天看新聞才知道香港的失業率已從去年10月的3.5%上升至上週的4.6%。据經濟學家預計，到今年年中失業率將會持續增長至6%。可惡的是竟有一名學者建議政府先觀察直至年中的經濟發展狀況，到下半年才安排適當的應對措施。這種叫政府忽視市民所急的建議本身就是不適當。也許正在受煎熬的市民要多用重疊的雙聲詞將他們的所急寫在橫額上。至於政府是否有這種修為去理解重疊雙聲詞所意味的急促淒厲之情就不得而知了。

圖：《冷冷清清》

移情感性

藝術家的喜怒哀樂變化要比非藝術家來得頻密且厲害，我認為主要原因是藝術家在精神層次上的思維比重比非藝術家為高。每當藝術家遇到感情上的變化時，情緒便馬上升格到精神層次爆發出來。

藝術家甚至把自己的情感轉移到外物身上，視一切外物也同樣地有情感。當自己心情開朗時，花朵也在微笑，當心情鬱悶時，石頭也跟著嘆氣。這就是移情作用。

移情作用不是一種感覺，而是把自己感到審美對象裡面去。移情作用一般是從具體可感及形象生動的聯想思維活動中直接產生，不必經過抽象思維活動。

簡單地說，藝術家都是感性的。

圖：《井》

《過河石》

想當年我因為沒有老師提點，在自學的過程中並沒有學習階段的概念，正如我國已故領導人鄧小平所說：「摸著石頭過河。」走一步算一步，過了河又再算。

最近回顧了曾走過的藝術創作路線後，編整成八個階段，稱之為《過河石》，作為日後發展的參考。然而，藝術創作有很多可能的路線，《過河石》衹是滄海一粟而已。

《過河石》

了解生活中的事物〔也就是格物,致知〕--> 從事物的表象提升到精神的層次〔也就是開竅的結果〕 --> 通過自身的經歷及知識將事物的精神層次轉化為創作理念〔主、客觀之交融〕 --> 選擇能夠表現創作理念的最合適媒介〔形式、符號、載體〕--> 將創作理念表現在所選擇的媒介上成為作品〔技術與情感之交融〕 --> 進行作品展示工作的安排〔至善〕-->展示作品〔止於至善〕 --> 了解各方對作品的反應及意見作為參考 (也就是〝了解生活〞的一部分) -->〔重複過程〕

圖：《石階》

初學者〔二〕

一份研究思維發展對學習的影響的學術文章顯示：〝專家利用形式及符號的思維方式來進行工作。而初學者則利用感覺或具體的思維進行學習。假如一個人並沒有達到形式思維的階段，是不可能變成一位專家的。〞

思維，是人腦對外界信息的感知、記存和認知的心理活動。思維有成千上百種方式，視乎個人的生理與心理機制、信息記存、思維慣性與內容等的不同而有所分別，主要可分為“具象思維”和“符號思維”兩大方式。

表象，是人腦感知外界事物的初級形式。而符號，則是人腦感知外界事物的高級形式。符號包括語言、數字、公式、音符、線條等。用表象作為主要思維工具的叫表象思維或具象思維；用符號作為主要思維工具的叫符號思維，或抽象思維。

試聽歌曲：初哥
歌手:黄贯中 http://www.haoting.com/htmusic/4006ht.htm
圖：《信息》

初學者〔一〕

在一些學術研究文章中提及初學者與專家的差別。初學者擁有的常識與知識很可能對學習產生障礙。研究又對孩子作為研究，發現很多五歲的孩子都會相信油畫是在工廠裏由機器製造出來的。他們很難分別審美的和非審美的物體。他們也不了解複製品和原創之間的差別，他們缺少原創概念。文章又指出可能造成阻礙初學者理解得到發展的因素有三：

〔一〕學習者知識基礎薄弱的結果；
〔二〕尋求知織的方法不充分或不當；
〔三〕學習態度不正確所致。

專家的知識比初學者多，但是，專家真正的優勢在於他們利用所掌握知識的能力，可能是他們將知識以一種更加緊密的方式彼此相聯系。

我想：「以上均為西方的研究結果，東方的初學者未必就是如此。...也許淮山薏米會對東方的初學者更有幫助。」

圖：《淮山薏米》

倦

今天精神欠佳，很倦。想起了一首二十多年前的歌曲〝倦〞，原唱者是葉德嫻，而劉德華亦有演繹這一首〝倦〞。在更深人靜的夜裏再次聽到這首充滿了倦意的歌，更覺有味道。

林振强的詞：

〝夜 星星結聚 紅葉倚星半睡
我在繁星夜裡 曾共他共醉
但 星不再聚 紅葉風中跌墮
我問寒風 葉絮 誰令他別去
我知一切來日可淡忘
淚水會漸乾 我只不滿時日彷彿停頓
容人偷回望 夜 可知我累
無力 忍眼淚 厭在無聲夜裡
無聲獨去〞

試聽:
葉德嫻 http://www.haoting.com/htmusic/100282ht.htm
劉德華 http://www.yue365.com/play/144/75752.shtml

圖：《水滴留痕》

藝術潮流

在一篇有關藝術文化的學術研究文章裏提到：〝從前最受好評的藝術家其作品都會成為那個時代最流行的藝術風格。例如莫扎特受到評論家的好評作為一個偉大的作曲家，在他那個時代的音樂也和他所作的曲一樣地受到歡迎。雖然莎士比亞的工作在他那個年代並不被視為前衛，但它的質量非常高，成為那個年代優質劇作的追求。

然而，今天「藝術評論」與「群眾廣泛接受」之間出現了一度鴻溝。日益頻繁的流行藝術大多數是沒有受到評論家的好評，藝術似乎是不得人心的。〞

究竟是群眾的藝術水平偏低？還是藝評家對當代藝術陌生？文章並沒有從這個角度去分析，衹歸咎於市場銷售的追求問題。我認為這兩種可能性都是同時作用，使藝術潮流與藝術評論的關係變得複雜了。

圖：《尋根》

仿效的沉思

昨天清晨，我比約定的時間早起，獨自在啓東市入住的酒店附近遊走。啓東市自稱為「北上海」，市內有很多新建的仿古歐式建築物，真的有點上海的感覺。走到一個公園的入口時，看見羅丹的一件雕塑”沉思者”，那件雕塑當然也是仿製品，公園內還有其他的雕塑仿製品。啓東市似乎就沒有發揚自己的文化歷史，以模仿別人的文明為驕傲。

昨天收到了一位大學藝術講師的電郵，她對政府藉著從美國找來一間「野雞」大學提供藝術課程來活化香港的創意工業教育感到失望。大惑不解的是香港政府一邊清拆與創意工業有關的舊區如利東街，一邊卻「主動」地活化創意工業教育。從外地進口的創意思維地許會是「先進」的，卻欠缺了本土文化的特式，有點像“貼牌生產”〔OEM〕的做法，結果香港「活化」後的創意工業教育就衹會是培訓出一批OEM生產技工。這種做法與標榜上海的歐式建築物及羅丹的雕塑的啓東市似乎是同出一轍。

圖：《仿製的沉思者》

變天

要到四百多公里外的啓東市公幹，原定是週二早上才出發，晚上便可以回來。然而，卻因為另外的同事也要去啓東市辦事，就臨時安排在早一天的下午出發，出發時路過往所便帶了點行裝。在路上才發現忘記了帶鬚刨，狠狽不堪。

週二，辦完了公事後才下午四時多，另外的同事要到五時才可以離開，之後再要接另一位因家事在上週四已到啓東市的同事，人齊後已接近旁晚六時，有同事建議先在市內吃過晚飯後才出後。席間又有同事算著若是飯後再起程，回到連雲港將會是凌晨時分，且跑夜路較日路危險。最後便決定留在啓東市多一個晚上，到週三清晨才上路。

就是那樣一天的行程便順理成章地變成了三天。這也許就是蘇北地區的文化吧。然而，香港人也有類似的文化，《上山去》就是一例。

假如需要保存這種文化的話，也許我們要長壽一點才可以。

圖：《變天》

白色

達文西在用色方面曾這樣說：「白色就是光，若是沒有光什麼顏色也看不見；黃土、綠水、藍空、紅火、黑暗、…」在兩個世紀之後艾薩克牛頓爵士才了解到白光是由三原色光所合成的。

西方的傳統繪畫以白色作為底色，然後在上面以黑色將物像的形狀表現出來，白色就是光源，而黑色就是陰影。中國畫雖然也是在白色的畫紙上表現，然而此白底色不就是達文西所說的光，而是在其上面直接將物像畫出來，而物像就出現在空無之中，當然中國畫也以白色來直接表現物像。傳統的中國畫並沒有光影的概念。

白色就是光、是空無、也是物像本身。似乎都是主觀的感覺，然而，當您看不見光的時候，您就衹能感到空無。

圖：《白閘》

情歌

2009年的情人節剛在一分鐘前過去了，今年的情人節是在週六，連帶週日也都浪漫起來，變成了兩天長的情人節。擁有不衹一個情人的朋友便可以輕鬆地應對。

在蘇北獨自過情人節不其然想起了兒時唱的一首情歌〝康定情歌〞。在網上看到有關這首情歌的一些資料：「它曾經被美國太空局選為“世界最具代表性十首歌曲”之一，用宇宙飛船送上了太空，贏得了“天籟之音“ ， ”宇宙之歌“的美譽;隨後， ”康定情歌“又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推薦為世界十首最具影響力的民歌之一，並被不少國家採納為教材。其深遠的影響力和穿透力，令康定人坐不住了， 1997年某一天，有人在“甘孜日報”上懸賞萬元徵集“康定情歌”的作者是誰。一晃四年過去，許多線索都無法解開謎底。2001年5月29日夜，人民大會堂裡，世界三大歌王之一多明戈與一位女高音歌唱家用中文高唱“康定情歌”之時，現場轟動了，世界歌王演唱中國情歌，人們再一次被這一首情歌的無窮魅力打動了。」

在網上找到三個以不同方式演繹的〝康定情歌〞，請有情人靜心感受。
1) 康定情歌 歌手：謝軍
http://www.qq163.com/song/4852/64971.htm
2) 康定情歌 歌手：蔡琴
http://www.yinyueku.com/jj/60136.htm
3) 康定情歌 歌手：DJ/舞曲
http://www.1ting.com/player/3c/player_216341.html

圖：《星夜醉人》攝於2009年元宵佳節

點、線、面給我的感覺

點，是動力的源頭、是行動的起點、也是希望的開端。因為無導向性，也代表自由、可變。

線，是點的行動軌跡、是一個過程、也是一段歷史。因為有導向性，也代表指示、分界。

面，是線的移動痕跡、是一種層次、也是一個範圍。因為有邊緣，也代表隔膜、承擔。

圖：《殘荷》

還可堅持多久？

一天我向一位在連雲港生活了二十年的同事問：「這裡有沒有賣攝影黑房用品的商店？」同事想也不需要想便答：「有！就在xxxx就有了，在幾層高的商場內。」心想：「真好，想不到在連雲港賣攝影器材的都有像上海般的規模。」同事終於有機會帶我去xxxx看看，原來他所指的xxxx就是一般的百貨商店，怪不得有幾層高。雖然心感不妙，當電梯往上升的時候心裡還是存有一點希望。最後當然是好夢難圓，百貨商店就祇賣低檔次的數碼相機。

為什麼比連雲港還要先進的上海竟還有攝影黑房用品賣而連雲港卻沒有呢？也許連雲港以前就沒有多少個玩攝影的人，在城市急劇的發展過程中繞過了「膠卷」攝影這一階段便上「碼」。在另一方面也許得到攝影人的堅持上海仍然有攝影黑房用品供應。

幸好香港還有店舖為堅持膠卷攝影的朋友們提供攝影黑房用品。當然這一份堅持正在息微。

圖：《堅持》

為自己打算

連雲港經過了幾天大霧籠罩之後，昨天明顯地回暖，氣溫己達10至16度的範圍。記得去年冬天有過好幾次降雪的預報，卻最終並沒有降雪。據說在春至之前下雪會有利於當年的農作收成。反之在立春之後降雪就衹有壞的影響。那麼按照這種說法的推算，假如在春前、春後也沒有降雪，當年的農作收成便衹會是一般了。然而，道理若就是那麼簡單，人算便可以勝過天算了。

天根本就沒有跟人算什麼，衹是人按照自己的目的去算天而已，當自己算不準的時候就埋怨比不上天算得好。人多少都是要為自己打算的，有能力的更可以為別人打算，無能為力的就祇好聽天由命。然而，天也沒有那份閒情為別人作主，又何來會關心別人的命呢。一般都是究由而取，或是受別人影響居多。因此，當您失落時更要為自己打算。

圖：《啟蒙》

衰哉家禽

一週前，電視新聞報導發現了七隻候烏的屍體，其中一些是在米埔雀鳥保護區內發現，並証實帶有禽流感病毒。保護區的專家出來說話，表示已在區內加強進行消毒及停止開放21天。那個「停止開放」的意思是針對遊人而不是針對候鳥，候鳥們還是一樣地自由進出。那麼人不能犯鳥，烏卻仍可以犯人。有點掩耳盜鈴之感。

每當發現有雞隻因禽流感病毒而死的時候，政府便會毫不手軟地焗殺在方圓幾公里內的所有家禽，並要求有關的農場及店舖關門21天。那種做法雖然影響了家禽行業農民及商人的生計，卻可以控制病毒傳播，總算是可以令大眾安心的一種做法。然而，為什麼當同樣的事情發生在米埔時政府便會突然手軟？這似乎有點歧視家禽之嫌。真的很懷疑香港是一個法治社會還是一個因禽而易的社會。為什麼沒有人為家禽伸張正義，什麼雞農？什麼平等會？都似乎對此沒有意見。

若以「候鳥、家禽」比喻「富人、窮人」就明白政府的政策似乎都是一貫的。

圖：《斬雞》

元宵節

昨晚是元宵，據說昨晚的月亮是近年來最大最圓的，然而，在連雲港所看見到的衹是尋常的滿月，有點模糊，是一個薄霧的晚上。在市中心的蒼梧綠園中有烟花爆放，我吃過了飯後便帶了部「傻瓜」相機走到街上趁熱鬧。綠園的四周馬路早於晚上六時許被封閉，我走進了人羣採風，不久烟花便開始爆放了。我便記錄了那火爆的場面，度過了一個震撼卻孤單的元宵節。

圖：《烟火》

春遊大芬村

幾年前便聽前輩說過大芬油畫村的情況，結果在春節期間到大芬油畫村走了一趟。因為沒有人帶路，祗好從羅湖打的到大芬村，大芬村位於深圳東北面的布吉區，不一會車就停在一座手執畫筆的巨型雕像前，那正是大芬油畫村的大門。放下了人民幣45元多的車資便下車。

春節還未過，遊人不多，亦衹有部分的畫店開門營業。村內的主要大路名叫新芬路，路的兩旁竪立了兩三層高的小房子，都是商業畫店，房子之間有小巷灌通，畫店的「商品」都放到門外與巷裡。驟眼看頗有藝術氣息，於是便走近一點看看那些商品。

商品的技術水平十分參差，單從商品的角度來看有很多都是不到位的。當然也有個別在技術上到位的商品，但整體上與藝術還是兩碼子的事情。大芬村不竟衹是一處賣油畫的商業區，祇能從技術與價額方面下判斷。然而，在村內有一座大芬美術館正在展覽一些油畫作品，展出的作品與商舖裡的作品有顯著的分別。想要帶點藝術氣息回家便要一遊大芬美術館了。

離開時再打的，司機聽到目的地後便緊張地馬上問我：「你要給多少錢？」我心想：「車資不是以那個文明的咪錶作準的嗎？」我便答：「平常要多少便給多少。」司機繼續緊張地答：「春節開工要加多一點，50元如何？」我聽到司機似乎沒有信心的語氣後便試探地說：「我到這裡也是為了工作的，40元行了吧。」司機高興地說：「行！」一路有講有笑。

下車時將省下來的5元多都分了給有需要的「路邊人」。

圖：《框》

〝更無真相有真魂〞

好友問：「怎樣才能找到意味？」我答：「較容易找到意味的地方就是生活。」好友追問：「生活都是充滿著現實的事物，那有意味可言？」我答：「要找的不是具體的生活現實，而是要了解具體現實背后的意義與情感。」好友：「？」

我便拿去年在一個當代攝影展裡展出的一輯荷花作品為例向好友解釋：「那位前輩似乎要表現殘荷的凋零而在作品上加上一些花痕，將照片弄舊了。然而，花痕的本身明顯地反影了作者的那分刻意求形的心態，前輩甚至將那組花痕重複地加插在每一張照片之上。那輯作品給我留下的印象就衹有那組人造花痕，心想：「那位前輩似乎從來都沒有見過真正的花痕是怎麼樣的。」要以形寫神，必先了解形，否刻便會貌合神離，形於下品，使作品失去了靈魂。」

清代揚州“八怪”之首鄭板橋曾經以詩論他的好朋友黃慎〝愛看古廟破苔痕，慣寫荒崖亂樹根。畫到精神飄沒處，更無真相有真魂。〞說明了從尋常事物中也可以找到真魂。

圖：《寵兒》

靈魂的載體

昨天提到的「對聯」問題帶出了一些思考的空間。藝術作品不會因為藝術家的主觀與客觀取向而影響其作品的藝術價值。我認為重點在於作品是否能夠蘊藏著可被感應的意義。英國美術批評家克萊夫貝爾認為，藝術的本體是“有意味的形式” ，他對藝術的定義似乎也點出了藝術作品區別於非藝術作品之重點所在。這個定義可以簡單地理解為「意味」就是「靈魂」、「形式」就是「載體」。

一幅印刷出來的對聯就祇有油墨味而缺乏意味，這種千篇一律的量產「作品」猶如機械人般沒有獨特的性格，甲的左手壞了就找乙的左手替換，腦袋出了問題換過另一個電腦就可以按照程式「思考」，甲、乙、丙、丁、戊都是一個模樣。不衹是印刷品才有此等問題，假如一位畫家祇管賣弄其筆墨的技巧而欠缺了意象，其作品就衹有匠味沒有意味。

圖：《福滿》

感動

春節後回到住所門前看見的對聯是這樣的：〝發大財一帆風順 走鴻運萬事如意〞上押〝萬事如意〞橫聯，對聯都是盪金字壓紅紋的印刷品。雖然極盡通俗之能事，郤也是公司的一番心意，怎能不感動啊！這事情就如一件成功的藝術作品般能夠打動人心。然而，打動我心的不是對聯的外貌與文字內容，而是把對聯貼在門上的那份心意。因此，路過門前的鄰居就不會被那對聯所感動。相信不少朋友也曾遇過類似的經歷。

在欣賞藝術作品時也會經常遇到類似的感覺。這裡面就存在著藝術家與藝術品的主觀與客觀關係。有藝術家說：「我的作品不是為別人而作的。」亦有藝術家說：「我的作品是為了與別人溝通而作的。」藝術家都是以其作品來舒發自己的感情與思緒，觀眾能共鳴者則可被視為溝通，否則就衹是藝術家自己的事了。

圖：《對聯》

伴我「閉關」

這次從香港帶了兩部照相機到連雲港陪伴我「閉關」，一部是 Rollieflex 80mm f2.8 雙鏡反光機，另一部是Hasselblad X-Pan 45mm f4 全景連動對焦相機。兩部相機的體積都不大，算是緊密精巧型，然而，她們的「陪嫁」丫環卻不少，… 三腳架、測光錶、濾光鏡、黑白菲林、菲林裝卸黑袋、快速上架器、快門繩、等等。

記得多年前當數碼相機還未流行的年代，與前輩到杭州採風，他帶了當年新購置的 Hasselblad X-Pan。前輩見我對此機頗感興趣便慷慨就義地把他的新寵兒借給我試拍，我手上關只有一卷「公元黑白膠卷」，便裝機拍攝。回家後更急不及待地把「公元」沖洗了出來，並放了幾張大相，效果猶如Hasselblad 120拍出來的質素。不管效果是因為X-Pan還是「公元」又或是我的「沖、曬、放」，在主觀願望的驅使下便為自己買了一部 X-Pan.

而Rollieflex是在加拿大的二手相機店買的，她拍出來的黑白照片比Hasseblad 120機的鏡頭還要柔，且帶著一種只可以憑感受才能領會到的古典味。在國內拍攝時會較Hasselblad 120機方便，一則是雙鏡反光的設計在拍攝街頭人物時不容易被發覺，二則是她貌似國產的雙鏡反光機不會引起群眾同志們的好奇心。

圖：《牢》

春節茶敘

春節期間與畫家前輩茶敘，出席的也有剛開竅的那位好友及一位展覽室的策展人。前輩剛從土耳其遊歷回來，照片還未洗好，卻帶來了一輯在聖誕節期間探訪以色列的照片，我們就從照片中打開了話題。前輩似乎對回教文化十分欣賞，我便說：「前輩的畫作定必再有突破了，可喜可賀！」前輩胸有成竹地說：「會有、會有的。」

在前輩的照片上看到了極強的光、影效果，加上了中東的人文內容，使整套作品充完滿了回教文化美感。然而，他仍堅持他只是個攝影外行。心想：「莫非您看過去年底的那個當代攝影展才自稱「攝影外行」？」當然，前輩的照片是藝術品，並非當代攝影作品。

茶敘後與前輩到附近探訪一位沙龍攝影界前輩。「沙龍前輩」正忙著分發《黑白情懷攝影展》的邀請卡。《黑白情懷攝影展》已舉辨了多年，「沙龍前輩」是發起人也是中堅分子，目的是推動以菲林及黑房放大的黑白攝影創作。見他正在忙著，我們只好寒暄問候幾句便離開，臨走前接過了邀請卡。

在路上，前輩再次向我提到他在電話上的提議，他希望在今年的下半年與我舉辨一個攝影聯展。我答應了他。他說：「那個展場比較適合擺放classical的攝影作品。題材則可以是新的。」前輩一下子便設了一個規範給我，〝從古典的角度去看新的事物〞也是新意，相信那將會是一個既非「古代」也不「當代」的攝影展。

圍：《茶座》

離港、抵港

昨天帶著兩大件行李及背著沈重的背包離開香，從深圳飛到徐州再回到連雲港。

幸得太太一路幫忙送我過關，直到我上了計程車之後才離開。

在機場辦登機手續時才知道只許辦一件寄倉行李，且行李亦超過了20公斤的重量限制，要從差不多25公斤重的行李減磅到20公斤確是難事，在徬徨中打開了行李，心想：「沒有備用袋子怎可以帶走多出來的物件呢？」幸好在衣物的下面找到了兩包以鉛料製造的菲林袋，索性將60多卷菲林連袋取出來。再過磅，結果是23.4公斤，地勤小姐沒有說什麼便為行李貼上了barcode帶。向她道謝後便過安檢，安檢員在X光顯視屏上檢視了那件藏有鉛袋的行李約30秒後才放行，並沒有抽查。

飛機出奇地在原定起飛時間前5分鐘已走上了跑道，亦比預計抵達時間前5分鐘著陸，而我那件超重的行李亦在我到達行李頜取區時剛好出現。出閘後，接我的司機馬上取過我的行李
往停車場走，路上雖然遇到了大霧卻安全地回到住所。在住所的大門上除了「自製」的福字外還貼上了花枝招展的對聯，沒有看清楚對聯的內容便問過究竟，司機答：「是公司行政部派人來為您的住所貼的。」帶著感動的心情打開了大門，一陣清新的香氣撲鼻而來，原來是春節前大清洗後的結果。卸下了行裝已是晚上10時。

圖：《機場》

《雜念集》一週歲

今天是我在《雜念集》裡發表文章的第三百六十五天，剛好是一週歲，也碰上是正月初七，似乎有點意思。沒有想到可以在網上流連了那麼長的時間，也沒有想到能夠寫下超過十萬字及選用了三百多張照片。

未來的一年裡除了工作之外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將會比去年更要忙碌，也許因此而不能每天執筆發表「雜念」。然而，忙碌管忙碌，「雜念」不會因此而減少。

圖：《沒有表演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