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December 31, 2008

年結

又走到了一年的盡頭。在一年裡值得回顧的事也不少,只好從所作所為、所見所聞、所得所失、所喜所惡的事件中搜尋。

在二月開始了《雜念集》,沒想到能夠堅持平均每天上稿,到現在已發表了344篇文章,寫了超過10萬字。總算理順了一些零碎的雜念。然而,卻有一些朋友感到我的文章內容雜亂,說得好聽一點就是跟不上,感到有點像下玻子跳棋,我並沒有交待每一個跳步便把玻子放到遠處。事實上,很少人會看清楚玻子跳棋的棋盤上共有多少個跳洞,為什麼這麼有序地擺在眼前的事物也看不見?關鍵不是在於眼前的雜亂或有序,而是意念是否清晰。

在這一年裡參與了兩次聯展及舉辦了一次個展,有機會展示了一些實驗性的技巧與概念,從各方的回應及反饋中獲益良多,可以作為下一步發展的基礎。這些日子看見越來越多的攝影及藝術展覽在舉辦,這是一件好事,証明了在香港已有不少攝影及藝術的展示空間,問題是參與展出的人的背後目的是什麼。我看見一些似曾相識的展出者在一年幾次的展覽中出現,其作品亦是似曾相識,甚至於重復,也許他們已是到達了他們個人的登峰造極境界不能再作寸進了。

在疏離了一位畫家前輩之後,卻又結識了幾位在攝影道上的朋友。希望能夠在明年多遇上幾位同道中人。

圖:《迷局》

Tuesday, December 30, 2008

是誰引起誰的不安

週日與好友們茶敘,畫家前輩還在戰事頻繁的以色列遊歷,而我的攝影啟蒙老師亦因家事不能抽身赴會,就只有四人出席。一如既往,那天的茶敘也是由我安排的。那次一反以前「先茶敘、後活動」的作風,我們約好在一個攝影展場會合,看罷作品後才找地方聚舊。我還以為在茶敘時大家會主動交流觀展後感,結果卻沒有幾句入題的說話,也許大家都認為那個攝影展不值得一提吧!

第二天,其中一位好友對我在展場內判若兩人地對作品的嚴厲批評感到不安。以下就是引起不安的內容 (may be rated PG):

黑白作品的反差太低,都灰了,…曝光不足,顯影沒有適當地減時,以至光、暗位均失去了層次質感,對技術的把握失準…這一組作品在視覺上不協調,拿去那兩張後就成組了,…要表現殘舊東西的滄桑感,為什麼不把畫面裏的色調降低反而要提高?…為什麼就只有少數幾位沙龍界及學術界前輩的作品才有表現光影的作用,而大部份的作品都缺乏光、影的元素?…為什麼有藝術界的朋友說看過這個展覽就會知道什麼是沙龍作品,然而,卻只有幾位沙龍前輩參與展出?難道該位藝術界朋友不明白什麼是沙龍作品?…為什麼又有藝術界的朋友說這個展覽策展做得好,卻在不同主題的區域內感受不到半點分別?作品都是平鋪直敘地掛在牆上,並沒有考慮到利用其他空間作展示,…為什麼每個主題的慨念都是先以一些大人物、大事件引述而急轉直下?是否借用了一般書法所用的黑、濃、濕的重墨作開筆而乾、淡、白作後的風格?…

我的批評及疑問均出於我的懷疑與思考,因此我沒有迷失自我。沒有經過思考而接受的朋友也許應該感到不安,因為存在的不是您而是別人〔註〕。當然,不以為意的大有人在。

註:請參考哲學家笛卡兒的「我思故我在 I think, therefore I am」這句精言。http://zh.wikipedia.org/wiki/%E6%88%91%E6%80%9D%E6%95%85%E6%88%91%E5%9C%A8
圖:《不安分的觀眾》

Monday, December 29, 2008

掛筆一天

欲表述一個以香港當代攝影之名為題的展覽觀後感,卻不知如何落筆,只好掛筆一天,讓插圖說話 。

圖:《Circle of Confusion

Sunday, December 28, 2008

觀展

昨天早上從新界出發到官塘,目的有兩個,其一是參觀兩位朋友在一個三人展中的攝影作品,其二是與兩位好友聚舊。兩位朋友的展覽到今天已是最後一天了,這亦是我此次回港所做的第一件與朋友有關的事。兩位朋友的作品還是與城市、人物有關的題材,保持了他們的一貫作風:寫實、不修飾、不拘小節…在展現方面,其中一位朋友使用相架及foamboard裝裱以人物為題的攝影作品,而另一位則使用投影幻燈及燈箱片以景物為主的攝影作品,是我首次見到他使用那種展現方法。另一位參展人是該gallery的主人,我不認識她,只知道她是一位時裝設計師,她的一件作品為表現盲人的感受而作,並以捲菲林式的裝置展現出來。她的作品與我那兩位朋友的作品有很明顯的分別,朋友的是忠於攝影,而主人的是忠於設計,在各展所長之餘,亦為展覽添上異彩。

圖:《影展》gallery現場

Saturday, December 27, 2008

〝百家〞藝術

想起了兒時看見姨婆所做的〝百家被〞,姨婆喜歡用色彩素淡的布塊做被袋子、沙發及床的罩子,在她的家中隨處都可以見到她的作品。

那些〝百家〞手工藝與20世紀初在西方興起的拼貼藝術有共通之處。拼貼collage技術一詞來自法語,開始時也是以各種小片子拼貼成大幅的作品。這種從不同形式的組合創造成一個新的整體的技術很快便被用到油畫作品之上。據說拼貼技術的首次使用是在公元前兩世紀的中國,與發明紙張有關。而〝百家衣〞的起緣是與在古時嬰兒穿“百家衣”可以禳災祈福,免於夭折有關。


圖:《標貼》

Friday, December 26, 2008

抽象代數

在書店裡被一本《抽象代數》的書吸引著,忍不住申手從書架上取出來翻閱。書不是很厚,只有二百頁左右,抽象代數,是有關群(group),環(ring),伽羅瓦(Galois)等理論的知識。我不是數學家當然不知道這些理論的實際用途,然而,其中有關使用「集」對只有少量已知信息的幾個「羣」中所產生的效果來理解「羣」的內部信息的理論頗為有意思,它有點像幾個獨立的視覺元素以有意味的形式組合而成的藝術作品,其作用在於將元素的各自及互相影響的深層意義表達出來。兩者似乎有其邏輯的共通性,也許有一天〝抽象代數〞可以將〝有意味的形式對視覺元素的作用〞方程式化,那麼,藝術品是否就可以被「計算」出來呢 ?

我卻認為,能夠被「計算」出來的作品將會失去藝術品應有的個性,是沒有想像力的藝術品

圖:《長方型的組合》

Thursday, December 25, 2008

聖誕節快樂!

昨晚從徐州乘飛機回到香港渡聖誕,到家已是午夜時分。

這次有十多天的時間逗留在港,有很多想要做的事情都希望可以做妥,為免掛一漏萬,於是便例出了「工作」清单,算一算也有二十四項。其中有關處理私事的有九項、有關攝影及藝術創作的有六項、與朋友聚會的有五項、其他四項都是替朋友辦事的。為友為私的各佔一半,我也算公道,對得起朋友也對得起自己。唯獨是有點對不起創作,也只好怪我不能完全忘我忘物吧!

藝術家總不能像得道的修道者般完全忘我忘物,能夠自如地間歇性忘我忘物已是很了不起的了。有人說藝術家也是人,也要吃飯。對,但是在忘我忘物的時候也可以忘記吃飯。多年前曾與一位攝影老友到無錫採風,早上便到達太湖邊,我們都是首次到太湖遊歷,也許是西施與范蠡泛舟太湖上的羡煞旁人,也許是太湖石“皺,漏,瘦,透”的美妙絕倫,我們都被太湖迷著了…當太陽落山後我們才感到饑餓,整天就只吃過一份早餐,於是走到快將關門休息的小飯店,店裡就只剩下雞蛋與麵條,於是乎每人便吃了一碗煎蛋湯麵充饑。這也是我吃過最好味的湯麵。

差點忘記了在這裡祝各位blog友聖誕節快樂!
《圖》:Peace on Earth
後話:在疲憊不堪的午夜倉促寫了以上一文,今天再閱,竟發現內容錯漏百出,立即修正。哈利路亞!

Wednesday, December 24, 2008

思維

以平面媒體來表現有意味的形式,其挑戰之一在於排除二度空間的局限,反過來說,若能在二維的框架內蕴藏更多的維,那麼,觀賞者必會經歴更多的想像空間。

一般的攝影技巧都是以光影、透視、景深來建立第三度空間,而技巧高一點的就以調子與色差改變重量分佈、引出向力,再而産生空間感,至於色相、色調與灰階對心理的影響亦足以構成另一個有意味的空間〔另一維〕。而題材本身〔或視覺元素〕能否帶出另一度思維,則要視乎觀賞者的文化、背景、及經歴而定。

圖:《木門上的年輪》

Tuesday, December 23, 2008

創作靈感

記得有一次好友問創作靈感是否來自好奇心,我曾在《「好奇」與「創作」》裡將我的意見反饋了給她。最近在創作靈感的其他方面再與好友溝通,那次的溝通用了幾個即興的實例,相信她對創作靈感的發生過程已有所體會。

若需要「主動」地讓創作靈感發生,那麼至少會有多於一個方法,其中之一就是〝思考怎樣才能以間接的方式去表現鐵一般的現實〞。在《我的視覺日誌》裡的《牆上的日落》就是一個例子。《牆上的日落》引發的思考是:〝為什麼十居其九的攝影朋友要表現日落時都是直接把落日拍攝下來?難道除此就沒有别的方法去表現日落的魅力麼?〞在《牆上的日落》中,日落的陽光漸漸變得柔和,影子也隨著變得模糊直到太陽落盡而消散。逭種間接的表現方法可以從另一個角度提供觀眾想像的空間;…可以是太陽主導萬物生活的規律;或是從日出日落聯想到生命的興衰;也可以是《放大了的影子 》中的聯想;… 另例:為了表示〝深山藏古寺〞的畫題,畫家沒有直接劃出古寺,只加入了在山中行走的和尚來指出山中有古寺的事實。

練習這方法越久,能夠從現實中找到可表現的題材及可聯想的空間就越多。這種練習不但可以應用於有形的物像,也可以用來表達無形的意像。您總不能夠用直接的方法來表現無形的意像或事情吧。例如為了表現〝踏花歸去馬蹄香〞〔註〕這畫題,畫家就使用了圍繞著馬蹄飛舞的彩蝶間接地带出了花香。

註:〝幾年鏖戰歷沙場,汗馬功高孰可量?四海狼煙今已熄,踏花歸去馬蹄香。〞宋。浙翁如琰
圖:《好奇》

Sunday, December 21, 2008

冬至

今天是冬至,因為今年是閏年,提早了一天到來。冬至,是農曆中的一個重要節氣,過冬大過年。在傳统上,一家人都會聚在一起吃飯。在香港,過冬至節叫「做冬」,兒時每逢聽到「做冬」便聯想到那天的豐富菜肴,還有好味的「荷蘭水」。雖然如此,在國內及海外仍有很多國民不能回家「做冬」。

從冬至之後開始的每一天,日照時間便開始延長,表示冬季將盡,所以冬至又稱為「長至節」。換句話說,在一年之中冬至是日照最短的一天,故此,在冬至的那一天氣温會特别地寒冷。

今年的冬至我也不能與家人在一起吃飯,當然有點可惜,然而,卻可以在蘇北品嘗餃子的滋味。

據天氣预測顯示,寒流在今天冬至日將會到達江蘇省,蘇北也許會降雪。因此,我已预備了半斤「十年陳」暖身。

圖:《咖啡杯裡的「十年陳」》

Saturday, December 20, 2008

翅膀

閒人甲抱怨說:「假如我有一對翅膀,我就可以像鳥兒般飛到天上,離開這個擁擠的城市!」

閒人乙讚嘆地說:「對。真羨慕飛鳥能夠那麼自由地飛翔。最好就是一隻沒有腳的飛鳥。」

閒人丙很得意地說:「願我有一雙鐵翼,可迎風發電,做福萬民。」

路人丁笑著說:「你們的手都不要了?」

似乎世上有手亦有翼的動物就只有蝙蝠。當然,還有「來路」教傳說中的天使與撒旦。

圖:《鐵翼》連雲港經濟開發區

Friday, December 19, 2008

棉胎

從前在秋盡冬至之間人們都會把棉胎掛在陽光下曬涼,藉此除去因長時間儲存而產生的霉味,亦有人們拿棉胎到「專門店」裡,將因日久使用而變得結實的棉胎打得鬆散以增強棉胎的保暖能力。那些轉季的例行工作從80年代後期便漸漸減少,而打棉胎的行業更漸漸被淘汰,至今在香港已極少見到了。曾幾何時棉胎還可以拿去檔舖抵押換錢,相信現在己成為了歷史。棉胎也是嫁妝的一部分,記得結婚時太太就打了一張十幾斤重的棉被作嫁妝。現在的嫁妝被都被絲棉被或「太空」棉取替。

圖:《曬棉胎》

Wednesday, December 17, 2008

晨遊記〔二〕

沿著溪旁的小徑慢步,小徑上就只有我和掛在樹上的枯葉在動,偶然有一兩隻拖著長尾巴的喜鵲像落葉般飄過小徑。不管是喜鵲拍落了枯葉還是掉下來的枯葉驚動了喜鵲,在那時那刻都能觸動我的心。走出小徑便是一個大池塘,上次來看見的荷葉已凋謝了,留下了一池枯枝殘葉。感覺又回到了西湖邊,上一次到西湖是三年前的冬天,是為了拍攝殘荷而去,結果不只是拍到了殘荷的照片《2005 Faded Elements 凋謝的點、線、面》,還繪畫了一幅《殘荷圖》,畫家前輩看過《殘荷圖》後說:「頗為古樸」。

走過枯黃的草地,草地上的結霜還未始溶化。在其中一幅草地上插著一塊告示板,板上寫著「小草正在長 踏入想一想」。這要比「請勿踐踏草地 違者重罰」文明得多。前者為交心,後者為交惡。在《人、具、物、法》文章中提到的當地管理人也許可以在「違者重罰」之前先「想一想」。

圖:《文明的草地》

Tuesday, December 16, 2008

晨遊記〔一〕

清晨,攝氏零下兩度的氣溫,公園內的晨運客明顯地減少。這次是我第二次走進這個公園,《蒼梧綠園》就在我入住的酒店的背後。我這次由住宅區內的小路步行到公園,區內的居民早已開始他們一日之計了,放狗的,曬衣物的,打掃的,修屋的,預備出門的,…忙得連我這個拿著照相機闖入小區的陌生人也沒有留意,這也反影出小區內的治安應該是不錯的,居民對外來人闖入區內的警覺性普遍偏低,我的感覺是輕鬆的。記得我在「文明」的香港的舊區拍攝景物,雖然不是拍攝人物,間中亦會有人干擾,氣氛明顯地緊張得多了。

穿過小區便是公園背後的臨時菜肉市場,我在位於市場末端的公園入口處走進去。公園的四週有小溪圍繞著,踏上過溪的小橋,可見到小溪的表面都凝結了一層薄冰,小溪在晨光下顯得分外晶瑩剔透,一時之間再也分不出眼前所見的景物是水裡的倒影還是透過冰塊折射的影像。想不到剛走進公園裡就遇到如此妙境。

圖:《水面》

Monday, December 15, 2008

路在腳下

週日電視上重播了在上海舉行的《唱響三十年原創音樂盛典》,在芸芸眾中國歌唱家之中就有兩位香港歌手被邀作嘉賓。張明敏的《我的中國心》及汪明荃的《萬水千山總是情》均被選為三十年原創經典歌曲。他〔她〕們拿了獎後更卽場演唱。

三個小時的音樂盛典中最吸引我的一首歌就是蔣大偉的《敢問路在何方》,它是80年代電視劇《西遊記》的主題曲。其中有兩句歌詞打動了我的心。〝路在腳下〞滲透出一股頗濃的人生哲理味道,也是另我留意這首歌的原因。一句〝踏平坎坷成大道〞就帶出了唐僧取西經得道的精髓。

《敢問路在何方》

〝你挑著擔,我牽著馬, 迎來日出送走晚霞。 踏平坎坷成大道, 鬥罷艱險又出發,又出發。 啦……啦…… 一番番春秋冬夏, 一場場酸甜苦辣。 敢問路在何方,路在腳下。

你挑著擔,我牽著馬, 翻山涉水兩肩霜花。 風雲雷電任叱吒, 一路豪歌向天涯,向天涯。 啦……啦…… 一番番春秋冬夏, 一場場酸甜苦辣。 敢問路在何方,路在腳下。 敢問路在何方,路在腳下。〞

試聽網站:
http://www.1ting.com/player/65/player_111860.html (蔣大偉)
http://www.f130.com/song/3435/45110.htm (黑鴨子合唱組)
http://www.51wma.com/sort/10_4557_147994.html (笛子曲)

圖:《齊天大聖》連雲港蒼梧綠園

Sunday, December 14, 2008

參展

在香港藝術館網頁下載了《香港當代藝術雙年獎》展的章程及参加表格已有兩週了,今天才把章程看過透徹。這次《香港當代藝術雙年獎》除了設了最多十個藝術雙年獎之外,還增添了三類獎項:青年藝術家獎、成就獎、及觀眾之選獎,兼顧了各方的考慮。

記得在2005年的那一次,我並沒有注意到展場的高度以及作品的最高限制,也沒有意識到展出作品與現埸空間的配搭效果的重要性,結果6呎高4呎闊的作品《2005 The Elders 父老》掛在一幅11.5呎高11.5呎闊的牆上顯得有點不協調,而且掛在我左、右及對面牆上的作品明顯地比我的大了兩倍以上。也許我在當年的作品能放大一倍會有更好的現場效果,這也是一些藝術界前輩看過我的展出作品後給我的意見。當然,我不是說作品的體積越大就必定越好,要視乎作者需要的空間及視覺效果而定。

參展作品可以為個人、集體或藝術組織的創作。有機會的話我也希望能夠與一些攝影朋友集體創作一些作品參展。

圖;《通道》

Saturday, December 13, 2008

人、具、物、法

生產管理的核心範疇都是關於「人、具、物、法」在進程中的配合及其對產品質量的最終影響。而在進程的適當段落也需要將關鍵的資訊及數據反饋,作為審核「人、具、物、法」是否適當地作用,並在需要時作出相關的修正。

在內地工作其間遇到的生產管理方式往往就偏重於「人」。請不要誤會,這不是「以人為本」,而事實上,偏重於「人」的意思就是「要人賠本」。在「人、具、物、法」還沒有優化之前,產品的成品率必然受到負面的影響而下降。然而,在沒有充足地分析成因之前當地的管理人就歸咎於工作人員的紀律,而一律處之以罰款,輕則50元,重則100元,當地的員工每月的基本工資才幾百元,這種管理方式只會打激士氣,對技術要求高的生產進程來說就只有負面的影響。其中一位高級的管理人還「好心」地向我解釋他的「高見」:「你不明白這裡的情況了!在這裡就只能夠找到農民當員工,罰款就是維持紀律的最有效方法。」我心想:「既知道在這裡找不到合適的員工,幹嗎還要在這裡設廠?況且農民不是沒有技術與紀律的,春耕的井然有序,四季的作息協調,都是最佳的証明。問題是作為高級的管理人不懂得如何將農民的優點應用到生產進程之上。假如我是他的老總,我會建議他們每逢週未都要下鄉了解農民的優點。」

事實上「人、具、物、法」的配合作用也可以應用到攝影上,攝影人往往會偏重於「具」與「物」,而疏忽於「人」與「法」。結果,作品的水平就難以提升。

圖:《曬穀》

Friday, December 12, 2008

三葷二素

在兩個小時前的昨天才回到酒店。為了要與公司的CEO開會,昨天跑了一千一百公里的路到上海。公司的辦公室位於上海的外灘,多年前曾經走過外灘多次,重臨舊地,百感交集。

為了趕路,昨天的午餐及晚餐都在公路邊的快餐店解決。那些快餐是名正言順的快餐。首先在付款處買票,餐單就只有兩項選擇:二葷二素$20及三葷二素$25,食客在幾秒鐘內便可以作出決定。之後便在旁邊的counter取葷、素,葷與素各有六、七種款式供選擇,最後就有湯與飯領取。由付款到了結所有飯菜只需十五分鐘。

我的胃也算爭氣,到現在才開始不適。

圖:《快餐》陽澄湖路邊的快餐店

Thursday, December 11, 2008

遊樂場

入住的酒店在昨晚才開始佈置聖誕裝飾,那棵不超過十呎的聖誕樹放在酒店大堂內雖然顯得十分不協調,卻總算有點過聖誕節的氣氛,也令我回憶一些往事。

每逢節日父母都會帶我們到遊樂場遊樂,當初最具規模的就只有荔園遊樂場,之後又有啟德遊樂場落成。因為荔園有全港獨一無二的大象,所以到荔園的次數較多。遊樂場內除了機動遊戲機外,還有有獎遊戲及小食亭,當然也有歌廳大戲棚、划艇池及「雪屐」場。每次到荔園玩都是滿載而歸…白箭牌香口膠、毛公仔、氣球、零食。

我最喜歡的有獎遊戲是「打地鼠」,那是一個訓練「眼明手快」的活動,不單只是對「打地鼠」的人而言,也是對拍攝「打地鼠」的人而言。

圖:《打地鼠》

Wednesday, December 10, 2008

太湖石

週日在往書店的路上經過了幾塊裝置用的太湖石。我已走過那條路好幾次了,也察覺到樹叢裡「收藏」著那幾塊太湖石,然而,卻沒有像上週日那樣地被它們吸引得要停下腳步來欣賞。使我另眼相看的是一塊約有六呎高的「作品」。柔和的晨光把「作品」動人的機理及層次顯現出來,出現在眼前的不再是瘦、皺、漏、透的太湖石,彷彿是一座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的雕像,正在展現男體的肌肉美。當然,它沒有像米開朗基羅的《大衛》雕像般圓渾飽滿,亦沒有大理石表面的光澤。

西方藝術以肌肉來表現力量,而中國藝術則以「氣」來顯露深藏的力度。早前看過一位藝術史學家介紹他在這方面的心得,他拿唐代哼哈二將的雕像作為例子解釋。重點在於哼哈二將的腹部,一時腹漲如石鼓,一時腹凹如玉盤,配合口部的張合形態,在氣的吐吶之中將深藏的力度爆發出來。這也是我們常說的「氣力」。

當然,太湖石上的「肌肉」是天然形成的,形如肌肉,感覺有點僵化。

圖:《肌肉》

Tuesday, December 9, 2008

石板路

上一次到湘西是四年前的十二月,當時的天氣還不算冷,一件薄綿外衣已足以禦寒。在山城裡遊歷了多天,至今印象猶新,在九月份為湘西之行寫了一些雜記〔湘西行(一)(二)(三)(四)(五)(六)〕,然而,還有一些印象深刻的影像未在雜記中發表。

《石板路》〈圖〉是猛洞河伴王村「芙蓉鎮」的一個建築物。因為遭山勢的阻擋,山區的日出時間都比較「晏」,太陽初現時已掛在半天之上了。《石板路》的主角就是那條石板路。初冬的陽光較夏日的柔和,背側光突顯了石级的輪廓及層次。為了表現石级的重量及其主角的身份,便讓它佔據了大幅的畫面,從上而下直插入河水的構圖顯示了石板路的活力。相比之下正在洗衣服的婦人就顯得如此的渺小,猛洞河的水是如此的柔弱。因為洗衣婦的出現,就聯想到石板路猶如一塊巨大的洗衣板依靠在河邊。這條石板路雖不是名家的設計,卻仍是一樣地偉大。

圖:《石板路》Nikon D100,70-200mm f2.8 lens, shot at “P”with EV set at -1 stop.

Monday, December 8, 2008

何處惹塵埃

在海州碧霞寺的僧房裡有多蹲被廢置的佛像,相信都是以前供奉過,因為新像落成而被取締的。部分的棄像還有香火供奉,餘下的不是被擱置在一旁,便是被布蒙頭,都顯得不再重要了。衪們的處境有點像《俏郎君》及《走在「白千層」的舊路上 (一)》文章裡提到的棄像。

神與佛都是無色相實體的,然而信眾卻一相情願地為衪們做像膜拜,有條件的便棄舊立新,不忍心掉棄的便索性擱置一旁,心理的壓力與矛盾由此可見一斑。

佛不是一個像,佛是智慧、覺悟。背著佛像這個大包服又怎能進入物我兩忘的境界?

圖:《本來無一物》海州碧霞寺

Sunday, December 7, 2008

聖誕雜感

最近回港小休,才發現聖誕的節日氣氛正濃,不需要細心地欣賞市內的裝飾佈置也可以感受得到。又是商舖對宗教最合拍的時候了,說白一點就是宗教節日被「利用」為營商的手段的時候。有關的宗教似乎亦樂於接受這個現實,也許這就是普天同慶的意義吧。我總覺得這有點像盜版軟件有助滲透市埸的效用,當市埸用家對軟件產生了依賴性而欲罷不能的時候,版權人便來個「武林正宗」剿滅盜版軟件行動,達其銷售之目的。

聖誕節為很多人帶來歡樂是無可厚非的事實,兒時在聖誕節收過不少禮物,至今仍有印象的就是在小二那年收到的那份聖誕禮物,是一輛很大的推土車,車是黃色的,用乾電池發動,在當時算是極 in 的玩意。當年還真的相信是聖誕老人的作為,沒有多謝父母。聖誕老人冒名「放下了禮物」,且「帶走了親情」,跟盗版軟件商人同出一辙,似乎都不是個好角色。

幸好我很快便破了那宗「騙案」,沒有白費父母的一番好意。

圖:《聖誕樹》路邊佈滿落葉與蜘蛛網的矮樹叢。

Saturday, December 6, 2008

傳統

傳統是一個過程,是一種處事的方式,也是處世的態度。目的都是為了解決因難,滿足所需,維持關係。傳统不就等於落後或過時,只是因為有別的方式或態度出現而凝成相對的地位而已。因此方式與態度的優劣不是絕對的,要視乎是否能夠滿足所需而定。

隨著科技的發展及商業活動的推波助瀾,「文明」新人類的需求不由自主地擴大了幅度,新的需求往往都是吹毛求疵的,不切實際的,盲從的,胡扯的,…當然也有其迫切性的,因為新的方式與態度每每產生新的難題。反過來說,不少傳統方式與態度都不能應付新的難題,或是被淘汰,或是被升格為形而上的寵兒,只有在精神與道德的層次上發生功能。問題是有這種需求的人只是少眾。

圖:《釀造》窯灣信昌醬園

Friday, December 5, 2008

本土藝術

香港藝術館宣佈在明年繼續舉辦 《香港藝術雙年獎》 ,對香港的藝術愛好者來說是一件盛事。上一次的《香港藝術雙年展》是在2005年舉行,而2007年因為各種原因而停辦了一屆。事隔四年,香港的藝術創作是否能令人耳目一新,還待一年後才能知曉。

近年以「中國符號」作為主題的當代藝術作品已開始從高溫冷卻下來,在金融海嘯的衝擊下,藝術品投資市場已開始對「中國符號」的藝術作品的保值能力作出懷疑。一下子傳統的、東南亞的、以及拉丁美洲的藝術作品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歡迎。雖然藝術創作與藝術品投資市場在觀念上是兩回事,然而,又有多少藝術創作者不受那些「天價」作品所影響呢?香港的藝術創作一向都沒有「天價」缘,是可為而不為,還是欲為之而無能為?

圖:《本土藝術》

Thursday, December 4, 2008

梧桐、垂柳、白楊樹

在蘇北的市區內走着,街道兩旁種植的法國梧桐只剩下凋零的幾片枯葉,在寒風中顯得岌岌可危。轉過了幾個路口,在離開市區的路上就只有弱不禁風的垂楊柳夾道相送,別過了楊柳的祝福,有點依依不捨。之後,登上了氣勢洶洶的公路,見那威風凜凜的白楊樹猶如御林軍般屹立在路旁,守護着趕路的人。黄昏的日落與歸家的路都是那樣地迷人。

圖:《黄昏的白楊樹》

Wednesday, December 3, 2008

聚舊

上週日與畫家前輩及攝影好友聚舊,「老地方」竟然人山人海,座無虛席,想不到有那麼多人沒有被「金融海嘯」捲走。於是乎就遷到畫家前輩的畫室附近的「新地方」。當天有兩位神秘嘉賓出席,一位是從加拿大到訪的攝影大師,而另一位是負病帶我到化工場的好友,她是唯一的新成員。各自介紹後,很快便打成一片了。

席間畫家前輩提到舉辦聯展一事,似乎就只有我感興趣,我建議《人文異彩》作為暫定展題,希望前輩作最終決定。

之後,我們與兩位嘉賓到前輩的畫室參觀。在畫桌上我感受到前輩作畫時的狀況,他的色碟及畫筆都記錄了他的「功力」。最後,我取了那幾張吸滿墨彩了纸巾作為紀念。

圖:《印記》

Tuesday, December 2, 2008

Café心境

上週六離開化學工場後還有時間,好友因病整天沒有進食,便與好友喝下午茶。一坐又是大半個小時,好不容易才將話題打斷,趕往參加《光影作用》策劃的《市集人味》攝影行動和展覽及 董啟章《刻畫舊世界,建構新世界》座談會。

未到達海運茶冰廳己收到了三位參與展出的朋友的電話,背著十多公斤攝影器材的我也只好加快腳步,好不容易才走完那段上斜的路,直到碰面都是相熟的面孔,終於到達嘉咸街的市集。在海運茶冰廳的門外已有一位朋友在等候。Café內全是很久沒有見面的「自己友」。

《市集人味》展出的作品所表現的都是與區內市集有關的題材,難得的是有幾位參展者還是中學生。大部份的作品都是以寫實的手法來表述作者對消失中的市集的感受,其中有兩張大作採用了市集的牆與地以隱喻的手法來帶出作者對市集息微、事過境遷的感慨。學生的展品反影了年青人對社區重建的看法,也寫下了他們的心底話,在茶餐廳的牆上留下了新一代的心境。

圖:《Café心境》

Saturday, November 29, 2008

花是花

朋友看過我的一張「花」的照片後說:「你所拍攝的花不清楚,畫面都花了,是否持機不穩?」我說:「花、就是要花。花的花才能表現花在短暫生命中的變化。誰說花不應該花?」我指着照片上的花幹 (圖) 再說:「不花的就不是花,是花幹。似乎那朵花的花令你看得眼也花了。」

圖:《花是花》

Friday, November 28, 2008

忙碌的小休

匆匆地渡過了十幾個在外的日子,今天又可以回家小休。蘇北的航班班期不穩定,忽然間在這週内的航班全都被取消了,幸好在二百公里外的徐州每天都有飛往南方的航斑,雖然起飛的時間較晚,總算也可以在當天回家。

這次回港想要做的事都排已得滿滿,主要與好友們聚舊,也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其中一項〝節目〞就是與一位好友到一處偏僻的工場「採風」,據朋友說那個工場的風沙確實很大,經過幾小時的現場「採風」之後,人也許會被灰泥蓋著。之後我將會以「秦兵馬俑」的外表參加《光影作用》策劃的《市集人味》攝影行動和展覽 及 董啟章《刻畫舊世界,建構新世界》座談會 (註)。

官塘有兩間展場正在展出幾位朋友的作品,不知道還能否在這次小休期間去欣賞。只好随緣。

註:座談會時間:二零零八年十一月二十九日(星期六)下午五時三十分
地點:中環結志街十八號海運茶冰廳
圖:《一線牽》掛於海州碧霞寺內

Thursday, November 27, 2008

「攝影眼」

凌亂不一定沒有吸引力,只要細心觀察便會有所發現,這是培育一雙「攝影眼」的基礎,從凌亂中尋找節拍,在尋常裡發掘新意。假以時日不斷地鍛煉,之後,再不需要細心地觀察,就可以讓直覺發生作用,成為了自然的反應。

圖:《巾掛》

Wednesday, November 26, 2008

囍酒

上週參加當地公司的一位經理的婚宴。婚宴就在我入住的酒店隔鄰,對我來說十分方便。之前在公司拜托秘書找了個小紅包,放入賀金後的小紅包漲大得有點誇張。喜貼上寫著晚上六前半開始,我在六時前便到達了。一對新人就站在大門內迎接來賓。我祝賀過新人後便坐在一羣正在玩紙牌的人的旁邊,他們玩的紙牌叫「鋪草皮」,用兩套紙牌一起玩,直到六時半入席的時候我也看不懂「鋪草皮」的玩法。

經過一番禮儀及敬酒之後,我竟被稱為好酒量,一下子很多酒杯就碰了上來,喝的都是45%的白酒,結果喝了不足半斤也有八両,幸好上菜的也很合作,個多小時便要散席了。與新人握手別過後便馬上步行到入住的酒店,回到酒店房間後便醉倒在床裡了。之後的一天都躲在酒店房間裡讓酒氣散退。

醉倒的滋味不好受,要動腦根頭就要撕裂,要坐着工作嘔心就要發作,那頭裂與反胃的感覺就維持了一整天,什麼也做不了。我很少喝白酒,都是喝啤酒及黄酒居多。最難忘的一次就是初到浙江紹興,在咸亨酒家喝了半斤十年陳〈黄酒〉,吃過一把手茴香豆,感受鲁迅筆下的窮秀才孔乙己的一段故事。離開時站起來才感到黄酒的後勁凌厲,脚步飄浮,蹣跚而行,然而心情的喜悦不可以言傳,感覺十分之好,腦根也不停地胡思。那是一種半醉的滋味。

圖:《囍酒》

Tuesday, November 25, 2008

窯灣行〈四〉

窯灣的街道上沒有刺眼的色彩,文化大革命遺留下來的红亦早已退色,整個空間都似乎蓋上了一層灰,色度也都減退了。我就是喜歡低飽和度的色彩,感覺很實在。擦肩而過的行人所穿著的衣服也都是一層灰,我身上的黑色外衣似乎已是窯灣最鮮豔奪目的颜色了。

蘇北地區比蘇南的城市如南京、蘇州發展較慢,人民生活條件也較低,而窯灣也因為較窮,缺少資源重建新廈,老房子才得以保存。一路上見到一些失修的老房子,相信不久後它們都會被自然吞噬。相比之下香港的發展能力更勝蘇南的城市,香港的老房子並沒有因失修或被自然吞噬而消失,然而,卻因抵不住金錢的誘力及貪新棄舊的念力而被壓倒。

雖然窯灣之行僅得兩小時,卻足以讓我回味半生。

圖:《活色》

Monday, November 24, 2008

窯灣行〈三〉

窯灣古鎮的佈局以一個中心區,三條放射狀街道而建成。中寧街是古鎮的另一條較完整的古街道,兩邊是店鋪,都是賣手工藝、古玩、紀念品的商店,多少帶點周庄味,實在大殺風景。我快步走過那「商業」區,後街大部分都是民居,其間也有衛生局的診療所、摩登髮廊、旅店、辦公室等等。在街的盡頭處有一所酒廠,酒廠的大門正打開着,我便走了進去。四面的廠房圍着中央一片草地,酒廠應該有的酒缸一個也沒有,帶著失望回頭便想走出去,然而,大門旁邊的小房間走出來一個年紀比我小卻比我老相的男子,他望著我問:「找誰?」我答:「只是來參觀的,謝謝。」見他帶着善意向我點了一下頭,我便順勢問他:「請問附近還有大的老房子嗎?」老相的男子答:「西大街那邊還有。」我剛從那邊過來當然知道有大的老房子,然而我卻向地謝別,臨行前被大門旁的小凳子吸引著。

圖:《守候不歸的日子》

Sunday, November 23, 2008

窯灣行〈二〉

離開了信昌醬園,大街上行人稀少,我只能透過老房子的精心裝飾憑弔窯灣昔日的輝煌。在信昌醬園斜對面有一所公安局,公安局的大門是一對鑲上銅釘的城門,氣勢不凡。我忍不住走過了城門,入「城」後,一名穿著便服的男子從邊廊走了出來,輕聲地問我:「有什麼事嗎?」我答:「我是來參觀這古鎮的。」「便衣」說:「啊。」我沒有等他說下去便問他:「可以入內看看嗎?」「便衣」說:「可以呀。」我再問:「謝谢!這房子看來很有歷史,公安局在這裡已很久了吧?」我邊說邊舉機拍攝。「便衣」回答:「有好幾十年了。」我發現脚下踏着一條黃線,線上寫着「警戒線」,我轉身望向「便衣」還未開口,「便衣」已示意我可以越過那「警戒線」。我逗留了一會後便離開,臨行前向「便衣」問路後再謝别。

經過一條橫巷,見四個小孩圍蹲在一團,都埋頭埋腦著一些什麼的,他們正在輕聲地「討論」,我也小心翼翼地舉機拍攝,恐怕打破他們的專注。偶尔一個男孩望過來,卻沒有因為我這個外人而影響他的興趣。

圖:《迷》

Saturday, November 22, 2008

窯灣行〈一〉

徐州轄下的窯灣在春秋戰國時已始存在,隨着明清朝代的京杭大運河漕運發展,地處京杭大運河拐彎處的窯灣便開始繁榮起來。

駛車送我到那裡的蘇北師傅也需要四處問路才能到達。車终於在接近中午的時侯停在古鎮的前面。在途中看見一些橫額寫着〝南有周庄、北有窯灣〞。誤以為窯灣就好像周庄一樣已被旅遊業踐踏得體無完膚。幸好,窯灣不是旅遊區,碰面見到的都是真實的生活面貌,沒有花巧的討好技倆。再者,周庄的水不是水,是黑色且有浮油的,而窯灣的水還是水。

車就停在西大街外,人未走入街內古樸的西大街入口已將我的魂魄攝住了。西大街以居住為主,在街口不遠處有一間信昌醬園,是當地的老字號,在店外也可看見店內的醬園,信昌醬園至今還用傳统的工藝生產甜油和鹹菜。我問店主:「可否讓我進去參觀拍照?」店主很大方地說:「可以。」我見醬園內的房子是兩層高的,便問:「可以到樓上看嗎?」店主說:「你就隨便吧。」之後我就在上百個排列整齊的醬缸之間自由地穿梭,也在醬園的工作間內上上落落。

圖:《西大街入口》徐州窯灣

Friday, November 21, 2008

又見大運河

在十一月的一個週日,走到位於徐州新沂西南的一座千年古鎮窯灣。窯灣靠着駱馬湖岸邊,駱馬湖是大運河經過的一個湖泊,大運河就是連接北京至杭州之間的天然湖泊與河流而建成的半人工水道。在兩年前,也是在十一月,我走了一趟位於江蘇省内的京杭大運河,當年從南京出發沿楊州、鎮江、淮安、再到徐州,卻沒有走過駱馬湖的一段。想不到在兩年後再次站在大運河的岸邊。

貨運船就像小島一樣漂浮在湖面,偶尔幾艘小艇像空中的飛鳥般閃現眼前。駱馬湖上雖有不少數量的船隻,卻出奇地寧靜。我就坐在那岸邊,望著運河,吃着湖鮮,感受那歷史的浩瀚,陶醉於生活的恬靜…

圖:《運河萝》海州古宅屋脊

Thursday, November 20, 2008

好友難尋

我在海州的一所幼兒院內的一幅牆上看見了一幅作品〈圖),它令我感到十分喜悅。

不要以為找朋友是一件易事,當你屈指一算在那幾十年間曾有多少朋友,你可能也數不到很多個。

圖:《找朋友》

Wednesday, November 19, 2008

此地無銀

我在市集內走到一個賣水果的攤檔前停下了腳步,是寫在攤檔背后的幾個大字吸引了我。〝构建和谐社会〞以紅漆寫在白牆之上,在遠處也可見到。這幾個字帶出了幾個可能的信息。最直接的一個信息就是市集內的販子以及街坊都支持構建和諧社會。另一個可能性是市集內的氣氛並不和諧,社區管理當局以横幅大字警戒各界。其次就是市集內的氣氛已是達到和諧之極致,社區管理當局以横幅大字宣示表彰。然而,這紅漆的宣示似乎有點〝此地無銀三百両〞之嫌。

最近朝鮮當局為了証明最高領導人金正日沒有健康的問題,而頻頻地發表他參與各項公開活動的照片,一些外國的媒體卻懷疑這些照片都是偽造的,然而韓國國家情報院則認為這些照片都是真的。心想:「朝鮮當局為什麼不效法劫持人質的恐怖分子,在影片或照片中顯示人質拿着一張當天的西報作準?」這又會否是〝隔壁王二不曾偷〞之舉呢?

圖:《構建的和諧》

Tuesday, November 18, 2008

解放東路

週日走到連雲港解放東路的舊區,這是我開會途中必經的其中一條路,舊區正在發展得如火如荼,建蓋着很多新房子,也拆卸了不少舊房子。這一帶都是賣建築裝飾材料的店子及較具規模的有蓋市集。街上也有不少手推車的工人,他們正在等候需要搬運建材的客人。

在香港發展中的舊區經常都會看見反清拆的橫額和遊行人士,反對倒過從來的發展策略。然而,在解放東路上走了一個多小時也看不見半點反對清拆的痕跡。也許當地的市民不明白為什麼要發展?也不明白在新厦空置率甚高的時候還要建新厦?反正不明白也管不了。

圖:《搬運工人》連雲港解放東路

Monday, November 17, 2008

毛筆字

記得上一次學習毛筆字的時候是在中學三年級,當時放棄了字貼臨摹,索性自發性地做好習字的功課。有一次班主任訓斥我們不尊重國文老師,其間拿起我們的習作舉例,幸運地我的習字被老師撿了出來作例,他把我的「創作」背了出來,他也忍不住笑了出來。我的習字「創作」內容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的「創作」似乎緩和了當時的「殺氣」。之後老師並沒有為難我,轉了個話題便了事。同學們也因為我的「創作」而對我產生好感。

而上一次練習毛筆字是三年前的事,當年得到一些前輩的鼓勵而練習了一個多月,卻因為缺乏恆心而停了下來。

在三年前我做了一份創作草稿,因為沒有找到合適的媒體來完成,一直擱置到現在。日前與好友閒談時提到了那份創作草稿,最後認為以筆墨作媒體來完成是最為適合的。因此我便帶備了一應筆墨工具出差,在下斑後好好地再次練習,考驗自己的恆心。

圖:《毛筆字》

Sunday, November 16, 2008

一生何求

早上上班時,車外烟雨正濃,車內竟播放著陳百強的歌。在蘇北聽到熟悉的幾首粵語舊歌,感覺就像窗外的一片模糊,是時空的交錯,是身在異鄉心繫家,是對往事的追憶,是…

其中一首較有意思的是《一生何求》,這首歌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的作品。對我來說八十年代是較多變動的年代。當時我在社會上工作了不久,成了家,作了人父,也準備舉家移居海外。

一生何求?是飛上枝頭?還是無慾無求?飛上枝頭不一定會變鳳凰,無慾無求也不就是沒有煩惱。還是踏着自己走過的路才較心安理得。

“冷暖哪可休,回頭多少個秋?尋遍了卻偏失去!未盼卻在手,我得到沒有?…”

也許重温《一生何求》會為您帶來新的決擇http://www.st020.com/playmusic/%7B8D4B704A-27A0-4405-889E-BB6BD2A802C9%7D.htm

圖:《鳳凰夢》

Saturday, November 15, 2008

三位「老友記」

在我的辦公室內有兩盆坐地的植物,一盆小盆栽就放在辦公桌上,也有一個電咖啡壺安置在卓旁的矮櫃裡,因此我每天都喝咖啡,也要自己去清理咖啡壺,清理後的水就交由那三盆植物處理,這也是我分配給他們的唯一工作。這也是挑戰“rubbish in,garbage out” 的「理論」,亦因此肯定了這三位辦公室「老友記」的「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他們都站在一個颇為關鍵的位置,協調着風和水。

從另一個角度看,這三位「老友記」是不由自主地被賣身到這個辦公室裡,失去了他們應有的「自由」與更大的功能。記得在巴西熱帶雨林裡看到從未見過的大樹,也看到不少枯萎了的樹木為雨林添養分,這種自由熱鬧的氣氛不但充滿了整個雨林,還為地球增添所需的大部分氧氣。

我不大清楚那三位「老友記」的名字,也許他們在辦公室裡比在雨林長壽,然而,作為雨林養分也許比委屈求全更為有意思。

圖:《老友記》

Friday, November 14, 2008

冷漠的都市

三天前的下午回到了連雲港,連雲港仍是藍天白雲。在我離開連雲港的當天,那裡正下著毛毛細雨。據說那之後的幾天都是雨天,温度也降到只有幾度。看來連雲港的天氣對我也不薄。

記得在九月参觀上海雙年展時,其中有一多媒體裝置作品名《風景》〈圖〉,在展場的天花上佈置了一個倒吊的發光城市,也吊著幾架飛機在建築物之間,它給我的第一個印象是是一組吊燈,感覺就像走進了一間燈飾店內。那種冷調的光及冷清的街道強烈地表現了現代城市的內外隔膜,飛機只不過是冷漠的運輸工具,不會帶動各地的溝通。《風景》令我想到去年在天水圍做義工時見到該地的冷漠市區設計,是沒有簷篷及地鋪的設計,行人亦因此較少走在路上,白晝就猶如黑夜般寂靜,感覺實在不好。

《風景》所營造的氣氛,令我產生超越物外的感受,它無疑擁有了一件藝術作品應有的特性,然而,我卻不喜歡它帶給我的這種不悅感。

圖:《冷漠的都市》

Thursday, November 13, 2008

古寺的祝福

海州碧霞寺始建於元泰定元年〈公元1324年),是海州城內現存最大的佛寺。走進碧霞寺便有一種古樸感,古樸是來自日久失修的僧房佛殿。早上就只有寥寥可數的幾個進香信徒,僧眾比信眾為多。走近僧房的時候碰面迎來了一位僧人,我自然反應地向他點頭,他也恭敬地唸了一句:「阿彌陀佛」,然後便察肩而過。

我雖不是信佛之人,然而,聽了僧人的一句阿彌陀佛,無量壽無量光的祝福便透入心扉。碰到僧人得此祝福還是首次,心情的歡悅自然不可以言傳,精神也彷彿進入了形而上的境界。

古寺在歷代的復修才得以留存至今天,然而,它還是無力抵抗自然的吞噬。在形而下的角度來看是一宗破壞,從形而上的角度去感受卻是一種古樸美。

圖:《僧房》海州碧霞寺

Wednesday, November 12, 2008

雙城記

英國作家狄更斯(Charles Dickens , 1812 ~ 1870)所寫的《雙城記》以法國大革命為故事背景,表面是一個愛情故事,卻是通過革命中一個家庭的遭遇,譴責革命的殘暴,但同時又揭露了革命前貴族對普通勞動者的殘酷行徑。故事發生在動亂的巴黎,而以倫敦作為臨時避難所。

書以 "那是最美好的時代,那是最糟糕的時代”(It was the best of times. It was the worst of times)作為開始,看似矛盾,卻正是一個新時代開始時的尷尬場面。

圖:《雙城》海州朐陽門

Tuesday, November 11, 2008

海旁觀海

很久沒有走到維多利亞港的岸邊,上一次探訪岸邊是三個月前的事。那天是一個藍天的日子,也是週日,當天大清早便到達的時候遊人還是稀疏的。香港是一個現代都市,岸邊都佈滿了建築物,彷彿要擠到海裡才肯罷休,這麼一來遮擋了視線,也阻礙了通風。站在海旁建築物的背後看海,海只是背景的局部,而建築物亦不因為靠海而突顯其建築風格。心想:「這種作為實在有點自欺欺人、害人不利己的意思。當然主導這作為的不是建築藝術,也不是仰慕海港之心。是商業行為。」

當高等學府的課堂裡還教授着商業道德的課題時,課堂外的商業行為與道德往往不能同步,更甚者竟背道而馳。似乎道德只能在形而上的層面出現。

圖:《海旁觀海》

Monday, November 10, 2008

招租廣告

在一個香港的舊區文化展覽活動中看見一張床位招租廣告,相信是六十年代的「作品」。招租廣告的內容反影了當年的生活狀況。當年很多男子離鄉背井隻身從內地「逃」到香港「發展」,男床位出租生意的競爭似乎十分激烈,電話、風扇及鐵床都是當時的奢侈品,可增強競爭力,亦因此被作為招徠,而向南有「窗」的條件亦是極具吸引力的。當年的電話只有黑色,而吊扇亦只有白色,招租廣告的着色為了忠於原物,只有在其他位置上加上色彩以吸引租客的注意。當年的中文書寫方式還未被英文化所擾亂,寫向都是從右至左。

在廣告的右下角貼上了一張中英文的小告示,告示被撕去了部分,可見的內容是:「When there is...don’t use the…」也暗示了當年已有升降機。

圖:《平租》深水埗

Sunday, November 9, 2008

非花

較早之前有朋友問我拍攝花卉的技巧,我便建議他先參考《My Works 我 的「雜」作》中的《寒梅》與《春色》二則。他看見一片模糊的作品,有點猶疑,沒有發聲。我說:「重要的不是花的形,而是花之意。花的形,大多如一。花之意,卻千變萬化。不是花能千變,而是意可萬化。」朋友:「…」

花非花 白居易 

花非花 霧非霧
夜半來 天明去
來如春夢無多時
去似朝雲無覓處

圖:《非霧》

Saturday, November 8, 2008

雲而上

今天是離開連雲港回香港小休的日子,正好是週末的開始,也意味著我會在雲的上端滑翔幾個小時。彷彿這兩個港城只是一雲之隔…

過去數週都是在連雲港的一端過活,雜念也受到彼岸的事物所影響,這些零散的感受也將成為了日後創作的養分。不管碰到了什麼事物,假如能夠超越事物的本質具體形象,去思考更深層次的意義,也就是形而上的思考,所得到的將會是哲學的意義。在網上找到兩段有關的文字:「人要“真實”地生活,就有必要探究“真實”的哲學意義,就需要基於人的實踐本性之上的哲學思考,就需要通過自我意識的理解方式去把握“真實”。人尋求著“真實”,意味著人應當哲學式地思考生活;人確立著“真實”,意味著人不能沒有哲學的境界。呼喚“真實”的哲學境界,乃是形而上學的品格與命運。」

「當康德為未來形而上學而奔走呼號的時候,當黑格爾莊嚴面對著形而上學的殿堂的時候,當馬克思呼喚未來的世界是哲學的世界的時候,甚至當海德格爾為詩意的思而歡欣鼓舞的時候,當雅斯貝斯為哲學的永恆而活力勃發的時候,我們能否從中體會到哲學的魅力。」

圖:《雲而上》在兩港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