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June 30, 2008

文明的「巢居」

小時候看「泰山」或是「魯賓遜飄流記」電影,總是被那些樹屋所吸引著。小學上我國文化課,知道遠古有三朝五帝,與開天闢地的盤古氏及女媧氏等齊名的有巢氏,就是教人「構木為巢」的先賢,從此「巢居」的時代便開始。對遠古先民或是「泰山」、「魯賓信」來說,「巢居」都有共同的實用價值,就是防避野獸的侵害及脫離潮濕的地面。

在今天這個猶如「石糞森林」的香港,也能找到一些文明的「巢居」(圖)。那些文明的「巢居」不再是為了避獸防潮,也許是「巢居人」潛意式的驅使,想要回歸自然吧!

圖:《文明的巢居》

Sunday, June 29, 2008

「香港製造」

曾幾何時,在經濟不景的時候,「支持香港製造」便成為一種對策,目的在於提醒市民不要到深圳消費。事實上,隨著紡織業自1960年代起陸續移往中國,香港的製造業早於1996年已出現明顯的衰退。今天的「香港製造」或是「香港貨」既不能阻擾經濟大局,也不能全面地滿足本地的需求。因此,「香港製造」似乎已變成歷史上的一個名詞,也成為了產品設計的卓頭,甚至演變成藝術理念。能夠將一個代表著勞動階層賴以維生的「香港製造」,轉變為一個代表著時尚文化氣息的「香港製造」,實在是政府大力推動高科技工業及高智能產業的有力助証。

藝術理念有賴媒介物作為表述的平台,而媒介物的本性也可以是藝術理念的本身。

能代表「香港製造」的媒介物似乎少不了紅白藍布及竹棚。近年就有不少藝術家或建築師的展出作品用上了紅白藍布及竹棚。然而,運用紅白藍布及竹棚作為理念的表述平台,他們還是新手。誰是高手?且看以下的一則摘錄:

“我家的那條老街,近日所有的房子都被竹棚和紅白藍布圍起來。原因是政府要把所有舊區的建築都清潔和粉飾一番。數百米連綿不絶的紅白藍布把整條街道包圍起來,‧‧‧” (摘自「太虛幻境」)

圖;《香港精神》

Saturday, June 28, 2008

照壁上的童年夢

走在浙江金華諸葛村的石板路上,有一種安逸的感覺,是在家的感覺。據兄長的查證,我祖本為淅江錢塘縣人,到南宋末期才遷居廣東。在過去還未知情的時候,我已對錢塘江伴的杭州頗有好感,探訪了不下數十次,也許就是被那份「在家的感覺」所驅使。


我走訪過諸葛村兩次,首次是獨自走,之後再帶了兩位畫家去。諸葛村內,老年人佔多,都是諸葛亮孔明的後人。老伯們閒時就會聚在村中的茶館飲茶、喝酒、吃茴香豆。老婦們就圍在家門前做飯、洗衣、照顧小孩。村內還保存著濃厚的儒家文化氣息。


走到一戶人家的房子外,看見照壁上劃了兩隻「單螺旋槳式」飛機,飛機在白色的照壁上自由地飛翔,似乎想要飛越牆頭。然而,飛機的主人大慨還是小孩,不能劃得高。於是照壁上就記錄了小孩的夢想。要長大、要自由、要出人頭地‧‧‧


圖:《童年夢》

Friday, June 27, 2008

破鏡的啟示

一塊完整的鏡片,目的在於反射鏡前人漂亮的一面,因為鏡前人總要見到自己最漂亮的一面才願意離開。然而鏡片天生就是看不透的,鏡前人當然也不能看透鏡片的背面,正如他(她)不能看透自己一樣。

一塊破碎了的鏡片,擁有著更多的反射面。鏡前人無法再看到自己的全貌,卻能見到圍繞在四週的事物,更能了解在處境中的自己。

圖:《破鏡》攝於楊候古廟之外。

Thursday, June 26, 2008

香港的水浸文化

前一陣子連場暴雨,不少人因此而受到滋擾。其中以上環的水浸最為「傳統」。

“大雨令多處水浸﹐其中在上環永樂街﹐水深一度浸至胸口﹐文咸東街一間餐廳一度有六人被困﹐海味街一帶亦水深及膝﹐東主說損失慘重。”(摘自多維新聞網2008年6月7日)

在渠務署的網站上,對上環低窪地區的水浸現象有以下的一段解釋。“上環永樂街一帶地勢特別低,在大潮的時候,海面的高度已接近地面,地底下的雨水渠會被海水溢滿,大雨時,雨水將較難排出大海,所以在大潮期間下大雨特別容易引致水浸。”

上週末是陽光普照的日子,一些受影響的商戶將受潮的貨品擺放在行人路及馬路上曬乾。這是一種傳統的災後應變智慧。當渠務署的一連串改善工程還未能實現之前,政府可考慮「開放」一些「公共空間」給受影響的商戶「曬潮貨」,在應急之餘,好讓那些傳統智慧能夠堂堂正正地發揚光大。也許,此舉能夠被打造成為香港的社會特色,吸引外地遊客,化腐杇為神奇,為國際大都會添異彩。實在是功德無量,善哉!

圖:《曬潮貨》
註:相關文章 「善用」公共空間

Wednesday, June 25, 2008

觀看是一種選擇 (五)

觀看是一種選擇,也是一種求知的態度。

我經常鼓勵一些攝影朋友參觀各類型的藝術展覽,藉此擴闊視野。然而,他們卻反應冷淡,似乎衹有攝影作品展覽才能讓他們獲益。

當《清明上河圖》在藝術館展出的時候,在每週一次的「應邀參觀」日中,有一位我曾相識的水墨畫家在輪候入場的時候忽然大聲地讓著:「為什麼沒有畫家參觀的呢?」沒有人回應他,連他的高足也沒有作聲。我對這位畫家的為人頗為了解,其實他的絃外之音有二:(一)要向在場的人士說明他是畫家;(二)要指出這個展覽是畫家才有品位參觀。當然,從這句話的字面意思來了解,他及他的高足也不是畫家了。

這兩則經歷令我想起了一個故事。故事大至如下:“從前,有一位年輕的學者,準備出行遊歷,臨行前問教於老禪師。學者有禮貌地說:「師父,我此次出行遊歷應該帶上什麼呢?」老禪師沒有回答,衹拿來一隻空的杯子,然後往裏面倒水,直到水也溢出來了。學者見杯子的水已經溢滿,就說:「師父,水已溢滿了。」但是老禪師依然往杯子倒水。學者不解,這時候,老禪師就娓娓道來:「看到了麼,杯子大小是不會改變的,裏面的水裝滿了之後,如果還繼續往裏面倒水,杯子就再也裝不下了,人生也是一樣。」”

當您自以為很了不起,沈醉於自滿之中的時候,就猶如一隻已經裝滿了水的杯子,再也接受不了新的知識。那些要為自己的「所長」設置界限領域的朋友,其實是劃地為牢,不自覺地自設枷鎖來限制自己接受別人的長處。

圖:《謙卑的觀眾》

Tuesday, June 24, 2008

觀看是一種選擇 (四)

觀看是一種選擇也是一種責任。

有位攝影前輩向我抱怨說:「R 君剛從雲南回來,他對此行的拍攝十分滿意,他要我品評他的傑作,於是他就帶來了十幾筒120幻燈片給我看!然而,在那百多張幻燈片之中,有著很多類同的影象。我衹好告訴他“沒有一張是可以的”。」我也曾遇過同樣的處境,所以我完全明白為什這位前輩會說“沒有一張是可以的”。問題就發生在 R 君並沒有在觀看上作出自己的選擇,他在拍攝時沒有,在拍攝後也沒有。R 君衹選擇了那位攝影前輩為他挑選作品。將選擇的責任推卸到別人的肩上。

我認識一些頗有年資的畫家,在畫展或出賽之前,都會帶一些作品給他們的老師挑選及「補筆」,之後,才有勇氣將他們的作品展示出來。

很多朋友就是不懂得觀看,也沒有信心去選擇。當一個藝術家不敢面對自己的作品,或不敢對自己的作品負責任的時候,他(她)根本就不是在創作,他(她)衹是在碰運氣而已。

圖:《山城》

Monday, June 23, 2008

觀看是一種選擇 (三)

觀看是一種選擇。然而,當觀眾對觀看失去了信心的時候,在選擇的過程中就會產生「猜疑」。從藝術觀賞的角度來看,「猜疑」是觀眾與藝術品的絕緣體,「猜疑」將觀眾帶到一個較“衹懂得欣賞作品表面形象”為低的層次上。因為「欣賞」從來容納不了「猜疑」。

多年前,我的一輯作品「父老」在藝術館展出時,在場就有一位香港藝術家帶領著數十位學員,品評每一幅展出的作品。眾人終於走到「父老」的跟前,藝術家指著「父老」說:「作品中的人物均穿著了長衫馬褂,一望便知道他們是父老了,然而,作者還要用電腦在他們的長衫馬褂上加上寫著「父老」的紅色襟花,實在多此一舉!」我想:「相信這位「本地」藝術家從來沒有接觸到本地文化,也許因為她衹浸淫於西方的裝置及網絡藝術之故吧。」在香港,就是穿著了一身雪白婚紗的新娘,也會在襟上佩戴一個寫著「新娘」的紅色襟花呢!這就是本地文化可愛之處。這位「本地」藝術家就是因為她的無知而產生了「猜疑」,結果就抹殺了一班學員欣賞「父老」文化的機會。

我並沒有即時現身澄清,免得這位「本地」藝術家尷尬,況且,損失的不是我。

當您看見在《觀看是一種選擇(一)及(二)》文章中的附圖《虛、實》及《猜疑》時,您又是否像那位無知的「本地」藝術家一般見識,認為那些圖片又是電腦加工的作品呢?我可以告訴您,我衹為那些原件調了一點反差及色度而已。

圖:《父老》局部
註:欲觀《父老》全貌,請進入 2005 The Elders 父老 - Hong Kong Museum of Art 香港藝術館

Sunday, June 22, 2008

觀看是一種選擇 (二)

對攝影師來說,觀看是一種選擇也是一種權威。攝影師在觀景器中的取捨,從不需要被攝物的同意或在被攝物不知情的情況下按下快門。然而,這是一種不平等的觀看,也許涉及道德的問題。

事實上,當大部分的觀眾看到攝影師拍出來的照片時,衹會注意到照片上的內容,而忽略了攝影師的意途,更甚少考慮到不平等及道德等問題。有人說:「人,永遠是觀看、紀錄與詮釋的主角。」然而,當人是被觀看、被紀錄及被詮釋的時候,人就不再是主角了。在數位影像普及的今天,這些矛盾的角色轉換使人失去了對觀看的信任。結果就是持著猜疑的態度去觀看照片的內容,將其他的問題都拋得更遠了。

圖:《猜疑》

Saturday, June 21, 2008

觀看是一種選擇 (一)

觀看對我的攝影創作來說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理由很簡單,我還沒有學會閉眼拍攝的技巧,所以,我看不見就不可能拍得到。

英國文化藝術評論家約翰‧伯格(John Berger)對觀看的見解是“每個影像都具現了一種觀看的方式。我們只看見我們注視的東西。而注視是一種選擇行為。”

觀看的學問就是選擇的學問。怎樣選擇,除了取決於觀看者的主觀因素(文化、學歷、修養、等等),也受制於客觀原因(政治、名利、人事、等等)。伯格 認為“攝影師的觀看方式,都反映在他對題材的選擇上。”然而,這正是美國文學蘇珊‧桑塔格(Susan Sontag)最憂慮的地方,她不相信照片就是事實真相的記錄,“照片永遠是某人挑選過的影像。”而某人背後的動機就很難從照片上判斷出來。

圖:《虛、實》

Friday, June 20, 2008

頹廢的照片

最近有位攝影朋友拍攝了一些市區的作品來向我討教。他的整輯作品最遺憾的地方就是「光」的重要性竟然被忽略了,沒有一張作品能發揮光線在建築物或街道上所產生的特殊視覺效果。在這位攝影朋友的眼中,「光」似乎是沒有什麼意義的東西,更談不上什麼視覺快感了。

近日陽光普照的日子比較少,窗戶被關著的時候總是多,屋內的東西都受潮了, 人也變得頹廢了,感覺就好像看見一張沒有好好地運用光線拍出來的照片。

然而,總有一天可以開啟窗戶迎接艷陽。

圖:《窗》

Thursday, June 19, 2008

遲來的高清

我輩是隨著電視廣播發展長大的一代。麗的映聲在一九五七年成立,揭開香港電視廣播的歷史。當時麗的是以收費方式提供服務,不是家家戶戶都可以負擔得起。而大多數人還是以收聽電台播音節目為主要的家庭娛樂,我還記得一些播音員及節目的名字:尹芳玲、林彬、黃宗保、金剛等,當時的著名的廣播劇有《大丈夫日記》、《藍燈小說》及長壽劇《十八樓C座》等。還有天空小說的始祖李我及蕭湘。

當時在家附近的涼茶舖就設有麗的電視,每人交兩「亳子」就可以入場看電視。我記得曾爬上一些貨包上看電視,都是馬師曾的粵語片。之後家裏亦裝了麗的電視,都是黑白的,記得在電視螢幕前還要加上一片藍膠片。直到一九六七年,無線電視成立,推出了免費服務。初時,我們還衹有看麗的電視,因為要另外買一檯無線的電視機回來才可以收看。不久之後就是彩色電視廣播了。

現在,高清電視廣播剛開始,我住的地方還未能接收。對我來說高清電視廣播確實是遲來了一步,因為我的眼已經老花了。

圖:《高清收視》

Wednesday, June 18, 2008

Karsh 的人像佈光法(一)

數年前,與幾位攝影及繪畫朋友自行到雲南旅遊。其中一位前輩是加拿大職業攝影師會的「攝影大師」(“Mater of Photographic Art” title),他還未移居加拿大前,在香港的攝影圈已享負盛名。

那天,拍了一整天的照,在回酒店的途中天已轉黑了,「攝影大師」突然對我說:「我終於明白了 Karsh(註)的人像佈光法,Karsh 從不透露他的佈光法或解釋為什可以在柔光中又有足夠的反差。」其他朋友馬上要大師說過明白,他卻笑著說:「我研究了很多年才成功地掌握了他的人像佈光法,這對我的人像攝影工作十分重要,是商業機密。若您們對外洩露了就又不太好了。」馬上有幾位朋友整聲地說:「我們怎會洩露您商業機密呢?說出來聽聽吧!」「攝影大師」迫不得以‧‧‧(待續)

註:卡什 Karsh, Yousuf 西元1908年~2002年資料如下:
http://lib.ntcnc.edu.tw/ebintra/Content.asp?Query=2&ContentID=12572

Tuesday, June 17, 2008

水災

廣東受連日大雨的影響,很多地區都受到水災的困擾。其中有嶺南古都之稱的封開縣也是水災地區。

我在四年前的暑假隨一班香港書畫家到當地作藝術交流,當然交流的是書畫藝術,而我的身份是「局外人」。當地的西江經常在雨季氾濫,我們到訪的第二天就經歷了水災的情況。當地一些官員還打趣地說:「西江氾濫已成為封開的旅遊特色了!」於是我們就顧用了當地的小艇在街道上航行,領悟另類的嶺南水鄉風情。

圖:《水浸大隊》

Monday, June 16, 2008

三種態度

畫家前輩向我投訴另一位畫家前輩,他們相識比我早了幾十年。也許在我輩之中,我是較有耐性聆聽他傾訴的人吧。所以我就有這種「福份」。

被投訴的那位前輩,除了習傳統水墨山水畫之外,還喜歡古琴,茶葉,飲食,等等。然而,他經常在投訴人面前說:“我曾在湖北見過在拍賣會的那隻X代古琴,假如當時把它買下來,現在就發財了!”“去年買了十筒X印青餅,今年已漲了三成價錢!”“有朋友請我到XX茶莊吃午飯,吃了些XxY,飲了些YxZ。”卻沒有提及與藝術有關的話題。投訴人沒趣地說:「不認識他的人,不會相信他是一位有點名氣的香港畫家。」

聽後,我就拿美學家 朱光潛 的《對一棵古松的三種態度》一文來安撫投訴人的心情。

文章內容大概是這樣的:“假如有一位木商,一位植物學家,及一位畫家,三人同時來看這棵古松。他們會持不同的態度看這棵古松。木商的態度會是功利及實用的,他會考慮「它有什麽用?」。而植物學家就會持求知與科學的態度去研究「它是什麽?」。最後,畫家用審美的態度去欣賞它「它是否能帶來快感?」。 這三種態度所追求的目的就是哲學大師 康德(Immanuel Kant)所提出的三大批判:純粹理性批判、實踐理性批判、判斷力批判。亦即是「真」、「善」、「美」。

初認識被投訴的那位前輩時,他也曾向我講過《對一棵古松的三種態度》,我希望他也明白他所持的功利態度對推動藝術創作是沒有幫助的。 “功利的欲望的心靈只能帶來審美的擱淺。”(註)

之後,在電話另一端的投訴人笑了。我想:「下一次的投訴對像會是誰?」

圖:《遺材》香港著名大雕塑家 唐景森 遺下還未雕塑的柚木。
註:摘自 《中國藝術論十講‧曲院風荷》朱良志 著

Sunday, June 15, 2008

東山古廟

週末的早上,東邊微光初露,西邊卻烏雲蓋頂。初夏的天氣就是那麼的飄忽。

離開大路後,經過了幾間路邊茶座,沿「私家路」往北前行,見指示牌上標著「東山古廟」,耳邊就隱約傳來了鄧麗君的《東山飄雨西山晴》:「‧‧‧雨後東邊的山色已漸朗,這一刻見到西山飄雨風肆意,‧‧‧」。隨著指示牌的指引,走進了一塊停泊了十多輛「私家車」的空地,「東山古廟」就坐落在空地的盡頭。一路走來衹嗅覺到從路邊茶座傳來的火腿餐肉味。心裏好奇地想:「究竟這座古廟內所供奉的是那位普薩呢?」

輕輕地跨過了門檻,再繞過了玄關,眼前是一個十餘米的正方型天井,兩邊耳房有圓拱門引進,似乎是一所「三間兩耳」的「一顆印」式建築。在正房的位置就是神壇,壇上供奉了一尊天后娘娘普薩尊像。在元朗及屯門沿海一帶的原居民較多供奉天后娘娘,因此,一年一度在元朗舉行的天后誕巡遊慶典都是極具規模的。

然而,奇怪的是,在清晨的古廟內,竟然嗅不到半點香火,也見不到善信及廟祝的影子!深感遺憾之餘,唯有藉著歌詞向古廟表達心意:「您要接受今天身邊一切,我會向你祝福,一生都得意。」

之後,別了古廟,再往北走。

圖:《耳房的圓拱門》Shot with Canon G7 at P program ISO400.

Saturday, June 14, 2008

不變的是那些窄巷

某日在圍村中遊走,抱著隨遇而安的心情去尋找視覺的喜悅。

現在的圍村,除了圍門、祠堂、土地神位及幾間破舊的村屋還保存幾分古貌之外,其他的地方已建設了新廈。

在圍中轉了幾個灣,被一條兩旁樹立了新廈的窄巷吸引著,窄巷顯得寧靜且神密,卻給我一種莫明奇妙的親切感。

原來,不變的還有那些村間窄巷。

圖:《窄巷》Shot with Canon G7 at P program ISO400.

Friday, June 13, 2008

「空間的兩極、三向性」

與朋友吃晚飯,席間我提到自修藝術的經歷,閱讀中外的藝術理論書籍是我其中之主要途徑。朋友滿腹疑團地說:「看藝術理論書籍對攝影有何幫助?」朋友似乎對攝影的理解就局限於技術的層次上,於是我就借十七世荷蘭著名畫家 倫勃朗(註)的佈光法作開始,再引導這位朋友進入「空間之兩極性」及「空間之三向性」。然而,我並沒有向朋友進一步解釋「空間的兩極、三向性」。我祇告訴朋友:「這些都是與光、暗、色彩,空間有關的理論,對我的攝影很有幫助。」朋友似乎已經滿意我的答案。

光與暗是空間的兩極,在黑暗的一端存在著無極限伸延的可能,目的不是製造一個現實的三圍空間,而是在於創造一個心靈的空間,在黑暗處潛藏著無限的啟發性。而光的一端就充滿著色彩,重點不是在描述受光處的色彩細節,而是藉著光的色彩(包括黑、白二色)來舒發作者的情感。這些理論都能幫助作者超越畫面,提升作品的意境。

註:有關倫勃朗 Rembrandt van Rijn 的資料http://zh.wikipedia.org/wiki/%E4%BC%A6%E5%8B%83%E6%9C%97

圖:《石板路》Shot with Pentax WPi at P program ISO400.

Thursday, June 12, 2008

雨日胡思

香港近日連場暴雨,造成山泥傾瀉,水浸,路陷,塌樹,等等。很多人說:「有幾十年沒有出現這種現象了。」為什麼最近又捲土重來呢?也許是天意要我們略為感受天災的滋味吧。當「專家」們忙於尋求合理的答案時,接踵而来的就是大澳與昂平的斷水、斷糧、斷交通的問題。

受影響的市民似乎不因為特區政府首長們出現災場而將怨氣放下。相比之下,四川的災民卻因為國家領導人的到訪而感動、鼓舞、振作。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差別呢?是首長的問題?是市民的因素?還是災情有別?

也許是我浸壞了腦!

圖:《Full House》

Wednesday, June 11, 2008

「善用」公共空間

當現在還有人為已經公開了的公共空間而企硬或野餐之餘,他們又有沒有注意到很多銀行的戶外自動櫃員機也是利用公共空間來運作的呢?提錢的、存錢的、過數的客戶都是站在行人路上處理,那塊行人路也是公共空間呀。又有一些店鋪,將貨架及營業櫃面擺設到路邊,要「幫櫬」的客人就要站在行人路上交易。當然一些餐館也會在行人路上多開幾張來擴充營業。


這種「霸佔」或「善用」公共空間圖謀私利的手段,似乎是香港的普遍社會現象。能根治嗎?需要根治嗎?衹要像藝術家一樣地多觀察,就會發現要處理的社會現象還多的是呢!


圖:《排長龍》攝於台灣朱銘美術館。

Tuesday, June 10, 2008

「形象」與「意象」

朋友看過《雞公碗》一文後,對我用「意象化」來描述雞公的造形有點不明白。就讓我在此做點文章吧。

「形象」的表述,就是對對象的模仿。在參觀藝術展覽的時候,經常聽到的一句讚美話就是「真的很似,跟實物的原貌無分別。」要對對象的模樣重複在媒介上,無疑要具備頗高的技術,然而,進行模仿的人是被對象所帶動,作者祇專注對象外貌的細節,作品並沒有注入作者的主觀情感。北宋文學家、書畫家 蘇東坡 對此的見解是:「論畫以形似,見與兒童鄰。」刻意求形,形於下品。

若作者將個人的思想感情融入「形象」之中,所表現出來的就是有「意象」的形象。結果就是當代著名畫家 齊白石 所提出的「妙在似與不似之間,太似為媚俗,不似為欺世」。

我國現代美學的開拓者 朱光潛 認為,「意象」是一種能透露出藝術家的獨特「心境」的形式。能讓人進入想像境界的就是作品的「興象」。興就是詩之六義中的興,就是啟發,觸物生情,讓欣賞者超越於畫面意象之外,進入「意境」之中。無以「形象」難以寄意,無以「興象」難以深刻。憑「意象」而進入藝術家的「心境」,藉「興象」而超越「意象」進入「意境」。「心境」與「意境」就是藝術品的靈魂。

而能夠達到我融於物,物融於我,物我兩忘的時候,就進入更高層次的「境界」了。

也許一大堆的抽象名詞使「意象化」更難明白。還是實在一點,出「形象」與「意象」的例子好了(圖)。圖左的獅子是對獅子的「形象」重現。而圖右的獅子是獅子的「意象」形式。

注:請參閱相關的文章《「巧遇」與「刻意」》、《從小養大的小狗》、《「情與景渾」與「有意味的形式」


圖:《形象與意象》

Monday, June 9, 2008

雞公碗

走進一所保存完整的祠堂內,正在舉頭欣賞著屋脊及屋檐上的泥塑裝飾,忽聞堂內傳來腳步聲,放眼一看,走出來一個小孩,一手揣著飯碗,一手拿著一雙夾著飯菜的筷子。圍村的人都比市區的人早吃飯,當我的早餐還在胃裏等候消化的時候,那小孩已在吃午飯了。小孩向我點頭,我也說了聲:「您好!」小孩笑了,他似乎對我手上的小照相機頗感興趣,我便讓他看我剛才替他拍的照,小孩看過照片後笑得更燦爛。

在那歡樂的氣氛中,我注意到他手持的飯碗有點特別,竟是一隻不一樣的雞公碗,碗邊是八角型的,且雞公的造形較意象化。相信是一隻有歷史的碗。馬上要求小孩讓我拍攝他手上的雞公碗作記錄,小孩大方地將碗交給我。

拍過照後便將那隻有歷史的碗還給他。希望孩子長大之後那隻碗還存在。

圖:《雞公碗》Shot with Canon G7 at P program ISO 400.

Sunday, June 8, 2008

初夏的雨

最近連日大雨,似乎有「雨勢長持」之意,是端午前後出現的不穩定天氣。俗語云:「食過五月,寒衣可入籠。」之後,氣溫就會漸漸地熱起來。

初夏的雨,時而春雨般的飄搖,時而夏雨般的瘋狂,能牽動情感之起落,可改變萬物之外觀,正是創作的大好時機。在天昏地暗的雨天裏,舉目皆是難得的素材。喜歡攝影的朋友們不要再猶疑,提起您們的器材,走出去沾點光吧!

註:請參閱有關下雨的文章或照片《市景》、《三號強風信號下的《市集人味》》、《「同一屋簷下」培育出來的「拼搏精神」》、

圖:《水墨城市》Shot with Canon G7 at P program ISO800 +red filter.

Saturday, June 7, 2008

珍貴的不是裝璜

畫家朋友「戊」認為畫家朋友「甲」,不應該在一些賣美工器材的店舖或是街坊式的展覽館展出作品。畫家朋友「戊」批評那些地方有失畫家朋友「甲」的身份及損害其聲譽。畫家朋友「甲」似乎有點不服氣地對我說:「我在那些地方展出作品的目的就是為了幫助人家推動藝術,真想不到亞「戊」竟然有那麼自私的想法!」我笑著對他說:「想不到平日滿口禪、道的亞「戊」,連“山不在高,有仙則名。”這顯淺的道理也不懂,衹懂得好高務遠。」 朋友「甲」開懷大笑。

圖:《珍貴的不是裝璜》

Friday, June 6, 2008

神秘的紗幕

前輩早前掛長途電話給我,談及在他當地的某創意藝術中心的狀況。該中心由當地政府及慈善機構改建舊工廠大廈而成,超過百個藝術工作室,以「超值」的廉價租金提供給「挑選出來的」、「有創意的」、「有資格的」藝術家們使用。前輩發現有個別「名成利就」的藝術家亦獲中心批出工作室,前輩帶點自卑地對我說:「單看他們的門面裝璜就遠超過整個租約期的總租值了。」

問題是這種現象有可能被無知的市民誤解,還以為當地政府及慈善機構所提供的藝術發展資源是為了替那些「名成利就」的藝術家們錦上添花的。」無知的市民不懂,當然是他們的事,與那些「名成利就」的藝術家們似乎無關。藝術圈內的事情就好像藝術品一樣,祇有少數稱為「藝術家」的人才懂。也許這就是當地藝術的神秘之處。

有人說那城市是「文化的沙漠」,部份的原因也可能是由於那些「神秘的紗幕」所做成的。希望隨著那中心的正式開幕,無知的市民有更多的機會了解甚麼是創意藝術,藉此化解無謂的誤會。也希望當地的老前輩們能安份地繼續創作。那就功德無量了!

圖:《神秘的紗幕》

Thursday, June 5, 2008

「色相」

上月中有一個名為「直人撐同志‧無分攣直」的遊行活動。當天,我拿著照相機走入了「無分攣直」的遊行人士之中,才發現其中一位發起人是我所認識的朋友。參與者都是年青人,其中有少數的易服,難得的是他/她們很大方地公開他/她們的真面目,並露出一副理直氣壯的神情。在起步出發之前,他/她們分別在橫額上打上彩色的手印,藉此表示各適其「色」,無分攣直的人權精神。我就在那一刻採集了他/她們的「色相」。


圖:《色相》

Wednesday, June 4, 2008

紫荊樹下的理想

「立夏」已經過了接近一個月,洋紫荊的果實亦結滿了一樹,然而有一些事情還沒有結果。

一個多月前有藝術家及一些關注社區的團體,在大角嘴福全街及杉樹街重建項目已被查封的舊樓外進行了一些以藝術表現作訴求的活動,他們希望因此「開花」而有所「結果」(註)。兩天前是遷出的最後期限,還有十戶受影響的租客及業主,抱怨難在同區覓得廉價店舖及居所,拒絕遷出,聲言抗爭到底。他們將會面臨市建局的法律行動。結果會是怎樣?

註:請參閱《舊區「曬衫架」的鄰里生活意義

圖:《紫荊樹下的理想》

Tuesday, June 3, 2008

藝術在於隱藏

朋友對我上次的《香港風情 - 筆跡下、光影中。》聯展有點意見。朋友說:「似乎徐老師的街頭素描表現接近西方的開放,而您的攝影作品反而帶點東方的含蓄。」朋友對徐老師所選擇的部分開放取材(如半裸的女人,風情萬種的夜女郎)十分感興趣。

我佩服朋友的鑑賞力。也許我要表現的是一些踏實的社會問題,不免帶點苦澀味。

朋友認為我那次展出的作品跟我在2005年入選雙年展的作品沒有大分別,都是拼貼的製作。然而,在那次聯展的作品中我嘗試了兩種實驗性的表現形式:「基因系列」與「字串的時空感」。僥幸地那兩種實驗性的表現形式都獲得幾位藝術界前輩的欣賞。也許那些改變過於「含蓄」,而朋友沒有察覺到吧。

我還是藝術初哥,亦沒有名師指點,一切實驗性的改變都不想偏離本身的文化背景太遠,不想做一隻失控的斷線紙鷂。

記得有句拉丁諺語:「藝術在於隱藏。」

圖:《背著籃子的婦人》

「巧遇」與「刻意」

幾年前到上海工作,週末的下午獨自坐在臨街的二樓茶座吃午飯。點過了菜,向窗外望。斜陽照射到「南翔小籠飽」的金漆招牌上,再反射到馬路。自行車不斷地在那灑滿了金光的路上駛過,而在路旁陰暗處卻又停泊了一列的自行車。頗有點「有人辭官歸故里,有人星夜趕科場」的意思。

之後再到上海工作,帶備了較好的照相機,在同一時間坐在同一位置,希望重拍一張質素更好的。結果還是「原作」的好。分別就是在那兩次拍攝當中,我所抱的那份感情(註)不一樣,一份是「巧遇」,另一份是「刻意」。

註:請參閱《從小養大的小狗

圖:《趕科場》shot with Nikon Coolpix 5000 at P program.

從小養大的小狗

與朋友茶敘。朋友問:「可否告訴我為什麼一些藝術品會吸引您?」我答:「因為那些藝術品令我喜歡它。」朋友:「‧‧‧」

朋友說:「看見一幅很美的風景畫,心想“假如我在現場,用照相機拍下那風景,就有一張一樣美的照片。”」我說:「非也!」朋友:「?」

我繼續說:「畫家劃的風景,是經過畫家的過濾,並加入畫家的個人感情,再以熟練的技巧表現出來的。劃的不是眼前的風景,而是心中的風景。」朋友:「‧‧‧」我再說:「您看見人家劃的風景很美,在現實中根本就沒有同樣的風景可以被您拍攝,除非您拍攝那幅畫。」朋友似乎明白了。

我再舉了一個例子:「見人家從小養大的小狗可愛,您便買來同類大小的小狗,因小狗對您還是陌生,感覺就當然不如人家的小狗可愛。分別就是那份從小培養出來的感情。」朋友認同了。

吃了一口茶,茶的感情都從第三泡泡了出來!

圖:《木板》閉著眼,祇憑觸覺臨繪的鉛筆畫。

Monday, June 2, 2008

神位的研究

昨天早上到新田大夫第採風。這是我第二次探訪大夫第,沒有特別的感覺,祗拍攝了幾張黑白照便離開了。之後想到附近的麟峰文公祠走走,卻迷了途,直至見到有紅色磚塊做記號的小徑,才記起在一年多前我也是沿著紅磚小徑找到麟峰文公祠,可惜當時門是關上的,無緣入內參觀。不一會便到達這座有三百多年歷史的祠堂。我從側門走進去,衹見大堂正中擺放了很多神位。我卻被大門上的一對巨大而刻劃得十分精緻的門神所吸引著,正想走前看清楚一點,卻聽到:「早晨!請隨便參觀、拍照。」原來是一位保安員。我說:「早晨!」

之後保安員很熱心地向我介紹有關祠堂的歷史。原來詞祠堂是為了紀念新田鄉的八世祖文麟峰而建,故名麟峰文公祠。我問:「這裏有多少個神位?」保安員答:「應該超過二百個。」我說:「讓我點一點吧。」於是我便從最下一行開始點,為了表示對那些先人的敬意,我就用眼晴代替手指來點算。保安員馬上拿來紙筆作記錄。供奉神位的壇共有八層,文天祥夫婦及其兒子的兩個神位就放在第八層正中處,均簪花掛紅。起初點了幾行,十分順利。然而,點至第五行時眼花繚亂,重複點了三次才點得準,保安員也在幫忙。最後終於點完了。由上至下的每行神位數目如下:17、27、27、27、25、31、32、32,合共218位。

問題是文麟峰的神位究竟放在那一行那一處呢?


圖:《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