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白的髮絮

理髮師：「要剪髮嗎？」
我：「是。」
理髮師：「先洗髮吧。」
洗髮員：「水溫可以嗎？」
我：「可否調熱一點？」
洗髮員：「可以。」
不一會，洗髮員：「最近換了較小的熱水爐，熱水較快耗盡，我要洗快一點。」
我：「！」
不一會已經洗完，回到理髮椅上。
理髮師：「要剪短嗎？」
我：「是。」
於是我花白的髮絲就如春雨般灑下。
花白的髮絮掉在烏黑的圍巾上，烏黑的圍巾將黑色的髮絮隱藏著，衹有白色的露出來。而掉落到白色地板上的髮絮就衹有黑色的露出來。這現象似乎要說明一些道理。當一個普通人站在十惡不舍的人群之中，他衹會感到本身的善性。若他站到善行者之中，才會察覺到本性的劣根。迷、悟之間，想到出家人剃髮的剎那有何感覺？
理髮師：「都剪好了。」他將圍巾一揚，便將所有的髮絮都捨下。
剎那間，感覺似是‧‧‧把一切劣根都掃盡，就能照見五蘊皆空！
理髮師：「給你打七折，盛惠一百四十二元。」
我：「功德無量。」
理髮師：「？」
圖：《空相》